“她一个小孩子, 也说不清楚。当初我已经说让你不要管她,你非要多此一举弄个什么狼外婆。”
“我也不想,但甜甜说话早,说话也清楚,我不吓吓她,谁知道她会不会乱说。要是被人听进去,怎么办?”
“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她根本记不住事,过几天就忘了。”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说怎么办吧?!”方玲玉口气十分不耐,顿了下,她又说:“今晚我从罗基房里离开的时候,刻意在门口停了下,听见他跟老胡说要改遗嘱的事。因为罗安妮怀孕了,他要改遗嘱,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明白。
之前小马听方玲玉的,从李律师那里看到罗基的遗嘱。这份遗嘱很中规中矩,罗基的所有财产,女儿罗安妮一份,方玲玉母子一份,股份房产什么的都是平分。
但有一点,方玲玉除了分到少量的现金和一栋房产外,其他股份房产都是留给豆豆的,而且豆豆在没成年前,不能动用。
这些财产由李律师、老胡和罗安妮共同兼管,公司股份不可出售转让,只在董事会决策上行使投票权,每年的分红打在一个基金账户上,除了一部分生活支出,其他一律只有等豆豆十八岁以后,才能动用。
而方玲玉,一旦改嫁,将彻底放弃豆豆的监护权,以及财产的继承权。
这份遗嘱,除了财产在豆豆成年后才能动用,以及方玲玉改嫁上,其实还算不错,罗基考虑得非常周全。而人,只有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才会剑走偏锋,所以方玲玉在得知遗嘱内容后,除了有些不甘心外,暂时没有打算做什么。
因为她很清楚,一旦做什么,就是拿所有一切去赌,而她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不如不动。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一种顷刻天就要塌了的感觉,说不定什么时候事情就败露了。
“那玲姐,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安静了一会儿,方玲玉才说。
“既然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了?”小马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小马,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俩的事败露了,以罗基的性格,你是什么下场?还有豆豆,我为了谁,我干什么不都是为了豆豆。”
“那你就说怎么办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逼我,别逼我!”方玲玉有点歇斯底里。
“你先冷静点,你这种情况,还想瞒住谁?”
“我冷静不了,我费尽心机这么多年,低三下四,我不能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东西。你帮我,小马你帮我,这两天甜甜肯定还要来家里,她一个小孩子,很容易下手的,我不能任一个定时炸弹杵在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你帮我。”
“就算解决了甜甜,老板的遗嘱,他说要改遗嘱,你打算怎么办?”
“我……”
“老板的性格你清楚,我们做不到天衣无缝,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陷进去。玲姐,你听我一句话,冷静点,别动,什么都别做。”
“那甜甜怎么办?她一直记得狼外婆的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问出来,到时候你我都完了。”
“你先别着急,让我想想,这事如果要做,一定要做得没有痕迹。”
*
方玲玉因为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起晚了。
她下楼去餐厅。
罗基、罗安妮、袁家伟,甚至豆豆也在,正吃着早餐。看她来了,除了豆豆叫了声妈妈,都没说话。
“昨晚有点失眠,起晚了。安妮,你怀着孕怎么吃白粥,我去给你做个鸡绒扇贝粥去。”
罗安妮有点不耐烦的样子:“都快吃完了,不用你做。”
陆嫂说:“是小姐说要吃白粥的。”
这事就有点尴尬了。
方玲玉又说:“那我去给你做个翡翠鸡蛋?”
罗安妮放下筷子:“爸,我吃完了,你们慢吃。”
“你别管她,坐下吃早饭。”罗基说。
陆嫂去拿了碗筷,又盛了粥,方玲玉在豆豆身边坐下。
可她刚坐下,其他人陆续都吃完了,纷纷离开,最后只留了她和豆豆两个人。
“妈妈,吃。”
方玲玉一把抓住豆豆的小手,说:“妈妈吃。”
“妈妈,疼。”
她回过神来:“妈妈不是故意弄疼豆豆的,妈妈等下去把指甲剪一下。”
这话让准备来看豆豆怎么了的陆嫂,停下脚步,只当是方玲玉不小心用指甲刮着豆豆了。
*
这一天的罗家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只除了罗安妮特别黏罗基。
她似乎有意在方玲玉面前,展现自己和罗基的亲近,走哪儿都能听见父女俩的笑声。与她相比,豆豆反倒和罗基不太亲近。
方玲玉明里暗里教过豆豆无数次,多跟爸爸亲近,无奈豆豆就是怕罗基。
晚上,方玲玉听见袁家伟和罗安妮说话。
袁家伟说让罗安妮多讨罗基欢心,这样也能抵冲之前他在公司的决策失误,以免罗基生他的气,连带罗安妮也不喜欢了。
可就算知道这些又怎么样,罗安妮和袁家伟打得主意太明显了,明显就是借着罗安妮怀孕讨好罗基,又搬回罗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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