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吵吵什么?这伤是我自己摔的。”罗安妮没好气地说。
“自己摔的,怎么就摔成这样了?”你是把所有人都当大傻子了。
可罗安妮坚持说是自己摔的,别人也说不了什么。包括那两位民警,其实之前他们就走访了一下,这算是一场扯不清的烂账吧。
男人出轨,这女的是小三,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男方的妈竟然把小三打了。其实从私心上来讲,民警觉得这么干很解气,这老太太三观正,可出于公务,如果受害方追究,老太太肯定要被追责。
本以为这件事很难解决,没想到这女的竟然说自己摔的,摔的就摔的吧,给他们省事了。
民警让各自在口供上签了字,包括罗安妮改口说是自己摔的,就离开了。
方玲玉在找过医生问后,说要带罗安妮回家,可罗安妮却不愿跟她回去,说要去袁家伟家里住,还威胁方玲玉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她爸。
“安妮,如果我不告诉你爸爸,他知道后肯定会怪我的。”
“让你别说你就别说,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袁家伟去办出院手续,刘美娥跟了出来。
听着里面罗安妮对方玲玉大呼小叫,她咂舌说:“这女的是她妈?我怎么觉得说反了。”
“她是罗安妮的小妈,是她爸爸后娶的。”
“就算是小妈,也不应该这样,应该是巴结着小妈才对,不然小妈对老头子吹个什么枕头风,父女之间都被挑唆了。”反正刘美娥见过的娶年轻媳妇的家里,都是后面来的作威作福,把原配的孩子虐得苦不堪言,有苦说不出。
“安妮的爸就她一个孩子,很宠她的。对了,妈,安妮家里是开房地产公司的。”
“做房地产的?”刘美娥惊诧地合不拢嘴,眼睛差点没掉下来。
*
“谢谢杜老师的午餐。对了,你下午不上课吗?”
“我下午没课。不过我还得去琴行里上课。”
“琴行?”秦磊有点诧异。
“我还另外做了一份兼职,偶尔教教小朋友们弹钢琴。”顿了下,杜俏问:“怎么,我看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秦磊失笑了下:“我就是有点诧异杜老师教书教得那么好,还会弹钢琴。”
“是认识的一个朋友开的琴行,本来就是去帮帮忙,后来觉得很有意思,小朋友们也很可爱,就一直做着。”
“反正杜老师就像一个宝藏,一点点挖掘下去,总能让人发现一些让人十分惊喜的东西。”
本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杜俏和秦磊一直相谈甚欢。
秦磊是个很健谈,也很会说话的人,反正杜俏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冷场了,但跟他一起却不会。而且他很有一种本领,让她可以暂时忘却一些事情,例如他对自己的好感,投入与他交谈之中。
没想到一中午都挺好的,临到末尾他又现了原形。
其实也不能用现原形这么说,反正杜俏面对这种意有所指的话,觉得有些局促有些不安。
她轻咳了一声:“我得回去了,午休一会儿,下午还有钢琴课。”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话说出口,杜俏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这话从字面上没什么问题,但就让人觉得好像很暧昧。
幸亏秦磊没察觉到这种暧昧,她心里松了口气。
……
从这里到建设路,有地铁也有公车。
坐地铁的话,会走一段路,但公车站就在路口,所以平时杜俏都是坐公车的。
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位置了,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下来。
车很快就开了,到下一站的时候,车上一下子涌上来很多人,车里空间顿时紧凑起来。广播一再说让前面的乘客往里走,可里面已经没有位置了,杜俏前后左右都是人,各种体味甚至闷热突然而至,让她十分难受。
她想挪个位置都挪不了,只能用包挡在面前,借以阻隔挤过来的人。
“这位先生,麻烦不要再往前挤了,这里已经没有位置了。”
“小姐,不是我在挤,而是后面的人在挤我。”
杜俏没有再说话,忍耐地又往前挪了点,她在想她还是应该去学开车,家里那辆车平时都是袁家伟在开,这次她妈把车要了回来,就一直停在家里。
她学过车,可惜每次到实操的时候总是掉链子,驾照一直没考到手,学费已经交了好几年了。
一股狐臭味突然来袭,夹杂着男人的汗臭味,杜俏有一种作呕的感觉。而且这个人一直在挤她,杜俏转头看了过去,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秃顶男人对她笑了笑。
她抿着嘴,用鞋尖去踢对方小腿,突然人群一阵攒动,她被挤着失去方向。就在快要失去平衡的时候,一只大掌搀住了她。
“我都说我送你回去,不让我送,你不知道现在公车上的色狼很多?”
她跌入一个男人的怀抱,伴随着的是熟悉的男性嗓音。
是秦磊。
*
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让刚才那个中年秃顶男人干干地笑了下,挤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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