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圈,说:“你应该感谢我,我特意把家里的清洁机器人搬过来了,否则就你和我,绝对会累死。”
“为什么不请钟点工?”叶臻问。
“不方便请,”李逸止说。
叶臻戴好手套,深吸一口气,“好吧,我该从哪里开始?”
……
用了一个上午将一楼打扫完毕,别墅立即焕然一新。
午休后,叶臻上了二楼。
二楼已经非常整洁了,看来林北钦自己打扫过了。她顺着走廊进去,经过几间空旷的房。
一间房的门半掩着,房内有动静。叶臻透过门缝往里看,见林北钦正在组装枪支。他身后的博古架上,整理划一的摆放着各种勘查工具和箱子,气势凛然。
中央的玻璃柜中,还摆放着一颗人类头骨。
难怪不方便请钟点工来。
没有他允许,叶臻并没进房,而是进了一旁偌大的书房中。
一走进书房,她就被震撼了。
书房的书架层层叠叠,直通穹顶,非常壮观。而满地堆积未整理的书籍和卷宗,也多如瀚海,只怕整理一天也很难整理完。
叶臻艰难地落脚,穿梭在书籍和卷宗之间。
卷宗比较好整理,是按年分类,用箱子一摞摞装起来的。
叶臻静了静,开始整理卷宗,依旧照年份,将卷宗放入书架里。
这也是为何林北钦不请钟点工的原因,这些卷宗里记录的,只怕都是绝密,是不能让人随便触碰的。
未开灯,房内被光线切割,半明半暗。叶臻整理到几起三年前的卷宗,手心忽而开始冒汗。
她坐在地上,抽出其中一份卷宗,哗啦啦,几张照片从纸袋中掉出来。
照片不新,但不算很久,掩在昏黄的光影里。照片上的男人身着刑警制服,面容端肃,五官刚毅。
他还很年轻,但照片是黑白色的。
很明显,这是一张遗照。
叶臻缓缓捡起来,将照片放回纸袋里。
她盯着纸袋看了半晌,颤着手缓缓地揭开细细的口子,正要将里面厚厚一叠资料抽出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突然将卷宗抽走!
叶臻手里一空,愣住。
“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林北钦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臻起身,说:“一楼打扫干净了,就上来看看。”
林北钦锐利的目光看着她,慢慢地将卷宗封好,说:“这里的卷宗记录的都是这几年国内外的大案,不能看。”
叶臻点点头,“我知道,我没看。”
林北钦随手将卷宗扔到箱子里,将箱子一关,说:“跟我出去。”
叶臻沉默地出了房,林北钦随即走了出来,关上房门。
两人沉默无言。
李逸止刚从楼梯走上来,说:“我把饭做好了,你们师徒俩洗个手,吃饭了。”
走近了,才隐约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
他揶揄一笑,“发生了什么?刚从房间出来,就这副模样了?”
他俯身,去看叶臻低垂的脸,“眼睛都红了,是不是你师父做了什么?”
叶臻狠狠挖了他一眼,说:“没什么,就是整理书籍整理了很久,有些累。”
她站得笔直,又抬头去看林北钦,说:“教授,我可以回家了吗?”
林北钦脸色沉定,审慎地看着她,说:“吃了饭再走。”
他口吻坚决,不容拒绝,叶臻也不僵持,说:“好。”
……
李逸止的厨艺勉勉强强,他只做了两道菜,叶臻进了厨房,再加两个。
客厅内,李逸止正摆弄着一束花,优哉游哉地装进花瓶里。
得空,他朝厨房看了眼,问:“她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不对。”
林北钦有些嫌弃地瞥了那束花一眼,说:“她发现了三年前的卷宗。”
李逸止的手一顿,险些被花刺刺到。
他问:“她看了?”
“应该没有。”林北钦淡淡地看向厨房,“但她不会善罢甘休。”
李逸止兴致缺缺,随便将花扔到一旁。
不久后,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
林北钦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什么味道?”
“红烧排骨!”李逸止有些馋。
林北钦习惯独居,从来没有用过厨房,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一尘不染,更别提这些乱七八糟的饭菜香。
叶臻把饭菜都端到客厅里,红烧排骨、香辣茄子、麻婆豆腐、凉拌蔬菜,还有番茄鸡蛋汤。
菜色丰富,但叶臻吃得意兴阑珊,全程一言不发。她埋头吃饭,不小心咬到辣椒,火辣的滋味和痛感慢慢地冲满口腔。
起初,她还能忍住,连忙扒几口饭,压下火辣的刺痛感。
可是很快,强烈刺激的辣,辣得她涕泪纵横,脸都辣红了。
李逸止诧异问:“你怎么哭了?”
叶臻嘴里压着饭,说不出话来,一抬头,眼泪就落下来了。
林北钦顿时愣住。
他从来没见过叶臻哭,哪怕她身处险境,哪怕她倍感挫败失意。
就因为没给她看那份卷宗,所以她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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