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官的眼力何等厉害,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有人翻了墙。
叶臻梗着脖子,正要承认,却听见路征说:“是我。”
她唏嘘,谁要他替自己顶罪?当即甩给他一个脸色,对教官说:“是我,东西也是我带的!”
当天晚上,两人被罚跑二十圈。
叶臻一开始脚底生风,跑得很快,几圈下来就不行了。双腿灌铅,抬一下都要了老命。
她放缓速度,教官就立刻吹哨:“加速,乌龟吗?跑快点儿!”
咬紧了牙,也无法加速。整个身体犹如被撕裂,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就在她快倒下时,路征放缓了速度,与她并肩,手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腕,半拖半拉地带着她跑完了全程。
结束了罚跑,又被罚站岗。
千辛万苦买来的糯米包子被没收了,一个都没吃到。
满手的良姜清香,也被汗水冲洗掉。
但叶臻记忆犹新。
……
礼节性的拥抱过后,叶臻便想回警局,却没想,突然听到摄像机拍照的声音。
循声看去,竟是郑小吏和方圆,正举着手机,拍得一脸兴奋!
叶臻立刻扑过去,没抓住方圆,先抓住郑小吏,厉声低吼:“给我删了!”
郑小吏高举手机,凭身高优势,让叶臻抢不到。
他嬉皮笑脸地,说道:“还没发朋友圈呢,不删!”
话音未落,手里的手机突然被人抽走。
两人同时一怔,回头便看见林北钦挺拔颀长的身影。他握住郑小吏的手机,垂眸看了看。
叶臻头皮一麻,他该不会看到自己和路征拥抱的照片了吧?
“林队!”李宏的声音突然传来。
林北钦转身问:“有事?”
李宏疾步小跑而来,说:“曹明想要见你,你看需要我安排吗?”
林北钦把手机还回去,回头看向叶臻,说:“还不过来?”
叶臻如蒙大赦,暗自吁了一口气,急忙跟上去。
两人进了警局后,路征沉默地拎起特产,一时又停下,客气地对郑小吏和方圆说:“蓉县特产,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郑小吏立即凑了过来,好奇地往袋子里看,“这是……你特意去买的?”
“算是吧,”路征轻笑,“选几样你喜欢的,就当我是在尽地主之谊。”
“那我可不客气啦!”郑小吏立即开始挑选,拿了几袋方圆喜欢的口味。
方圆静立在一旁,轻叹:“能认识你很荣幸,可惜案子就要结束了,还真有点不舍。”她轻轻挑眉,“就你这样的水平,完全可以到实验室去。”
郑小吏立即附和她:“是啊是啊,我们警局虽然也有电脑高手,可不在实验室。如果有你,或许会如虎添翼。”
路征立在树下,清透光影,映在他颀长的身上,半晌后,他说:“我会考虑。”
……
叶臻和林北钦一同进入审讯室。
室内灯光如雪,映照在每一个角落。曹明走进来后,沉默无声地坐在椅子上。
雪白的光映在他身上,似将他的头发染得花白。
两名警察为他解开手铐,又把他的手腕和脚腕扣在椅子上,叮铃的金属撞击声单调刺耳。
一切声响消沉之后,几人陷入沉默。
林北钦好整以暇地坐着,慢慢地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偶尔执笔轻轻勾画,笔尖触纸无声。
叶臻准备好记录的卷宗,同样不置一词。
无形的压抑和急切,徐徐地在空气中传播着。
曹明克制压抑着,率先开口,说:“是不是只要我交代一切,就能见我儿子?”他用沙哑的声音哀求,说:“哪怕只是见一面,我也不求能为他说什么做什么,只是……毕竟父子一场。”
林北钦停笔,沉声说:“那就看你交代的情况了。”
曹明已是穷途末路,已别无所求。他艰困地点头,说:“我一定如实交代。”
林北钦沉黑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他,“你骑摩托车抢劫幼童,是模仿曹天磊作案?”
曹明说:“是。”
“你杀害朱雨荟,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帮曹天磊脱罪?”林北钦眯了眯眼。
曹明沉默一瞬,“都有吧……”
林北钦问:“你是什么时候得知他的罪行的?”
灯光明炽,在曹明脸上映出道道阴影,他略微思索后说:“杀朱雨荟的前几天……具体什么时候我记不清了。”
“怎么知道的?”林北钦问。
曹明有些迟钝,慢慢地交代着那一晚的过程。
他在赌桌上输了不少钱,几个牌友催得紧,实在没有办法,他就开口向朱雨荟要。
朱雨荟有些钱财,却不肯一下子给他那么大一笔。气急之下,曹明对朱雨荟动了手,几耳光把她打得头晕脑胀。
为求自保,朱雨荟无奈之下,灵机一动鼓吹他去问曹天磊要钱。
“天磊在城里呆了这么久了,又有那么好的工作,住那么好的房子,他肯定有钱,你是他爸,你去问他要,他会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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