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是你这个马家小娘子啊,你来得正好,我说,你这个做姊姊的,怎么管教你妹妹的,居然偷东西偷到我家了,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回敢下手偷我家刚出生的小鸡,那下回是不是敢偷我家的鸭啦!”那身材肥胖壮硕的吴婶子,揪着瘦弱的小丫,气势汹汹地朝她骂道。
“呜呜……姊姊,我没有,我没有偷小鸡,我只是带着小鸡要去田埂边找小虫吃,恰好经过婶婶家,小鸡从篮子掉出来跑进婶婶家,我追进去捡起来,婶婶碰巧出来看到便误会了……”小丫在她的手下,瑟瑟发抖地紧抱着怀中装小鸡的篮子,一边摇头,一边哭泣的反驳道。
姊姊说过的,她们家里虽然穷,可要穷得有骨气,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可以贪,她才没像婶婶说的,偷她们家的小鸡。
“哟,当着我的面还敢撒谎!果然是有爹生没娘教的小贱种,像你这种爱扯谎的扯谎精,就该吊起来痛打一顿,再关到柴房里去才对!”劈里啪啦地一阵粗鄙痛骂,用词难听到几乎让人快听不下去。
听到她这般污秽不堪的辱骂,马兰眉火气也上来了。
“够了!还不撒开你的手!”她猛地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拍开她恶狠狠揪住自家妹妹的肥手,将小丫一把抢回护在自己身后。
“你……”吴婶子先是一楞,待回过神,是更恼火了,“你竟敢对我这个村里长辈出手!”
“吴婶子你没听见吗?我妹妹说没偷你家的鸡,那些鸡是我家养的,是我妹妹今儿带它们出去不小心跑进你家,是你自个儿弄错误会了。”她紧紧护住身后的小丫,不让恶婆娘再接近被吓坏的妹妹一步。
“你说是就是,我怎知你是不是为了袒护你妹妹硬掰出这些谎话来!”吴婶子依然不依不饶,气势嚣张凌人的继续咄咄逼问。
“因为我相信我妹妹不会对我说谎!”她强忍抑制胸中高涨的怒意,试着与对方讲理,“吴婶子,我平日尊称你一声婶子,是看在村长伯伯与你丈夫吴叔平时照顾我们的分上,可不是你真配得上这声‘婶子’,平素你老爱找我们家麻烦也就罢了,毕竟是同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忍忍也就过了,但若你今日非要诬赖我妹妹偷东西,欺负到她头上,甚至辱骂我爹和我死去的娘,这我可就忍不得了!”
“哼!忍不得?忍不得你又能如何?”
“那我只好将吴婶子你今日在我家撒泼放刁的事,如实告知吴叔,找吴叔讨讨公道,听说……吴叔明日便从城里回来了,你说,我若将你来我家闹事,并诬赖我家小丫偷鸡、辱骂我爹娘的事,向吴叔哭诉会如何呢?”她眯起眼,毫不客气地开口威胁她。
她知道,吴婶子天不怕地不怕,生平最怕的便是她那当工匠的丈夫了,每回她在村里闹了事、得罪了人,被脾气暴躁的吴叔知晓后,便会被拖回家痛揍一顿,将她揍得鼻青脸肿、连连哀嚎求饶,没半个月是绝对不敢出门见人,故此刻搬出吴叔来压制她,是最适合不过了。,
“你、你敢?!”吴婶子听到她要向自己丈夫告状,不禁面露惊色,下意识地胆怯了起来。
“你要再敢胡说诬蔑我妹妹偷东西、没事上门找麻烦,欺负我家的人,你看我敢不敢!”马兰眉丝毫不退让地向前猛逼向她,那凌厉坚决的目光,硬是将吴婶子逼退数步。
她可不像村里那些善良的村人好说话,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息事宁人的放过她。
“你、你、你这泼皮小娘子……”吴婶子被她这一番不假辞色的严斥警告给气得七窍生烟,颤着手指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她一双愤怒的老眼无意间瞥见马兰眉身后屋子窗旁皇甫伤那高大的身影,透过那狭窄的窗缝,隐约可以瞧见他俊美的侧颜。
吴婶子见状,立即像逮着了什么把柄似的,嗤哼一声,张口刻薄的嘲讽她,“我就说嘛,你这臭丫头怎么突然变得硬气起来,原来是屋里藏了男人啊,啧啧啧,未出嫁的女子竟在自己闺房里窝藏男人,呵呵,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看不出来你这小娘子外表一副干净温顺样,内在竟毫无廉耻心,来来来,让我瞧瞧,你的姘头长得什么模样,回头我好去村里替你宣扬宣扬,让大伙儿知道你有多不要脸。”她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马兰眉,迈开步伐便往皇甫殇所待的木窗方向走去。
马兰眉闻言,心里顿时咯登一声,暗叫不好,忙转身追上前,以身阻挡她往窗户接近的身子及不断向窗内窥探的视线。
“站住,你这是做什么?吴婶子,这里可是我家,你这般未经过屋主同意擅自乱闯,想干什么?”
“闪开!”
“我偏不!”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间,吴婶子只见那方才还待在窗后的奸夫身影一闪,迅速地消失在她面前。
奇怪了,那男人怎么突然不见了?而且,那个男人怎地长得这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就在她暗自思忖着自己究竟在何处见过这个男人时,马兰眉已趁势将她给推出自家门外。
“吴婶子你够了!什么男人啊,你是不是眼睛又犯毛病、不好使了?莫不是上回被吴叔揍的伤还没好,屋内分明就是我弟弟石头,什么我的姘头男人,真是瞎说胡扯!还是……吴婶子你几日没挨吴叔揍皮又痒了,怀念起吴叔的拳头,故意瞎掰出这些污蔑人的混话,又想讨顿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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