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桶冷水狠狠泼向被人以铁链牢牢绑缚在刑架上的她。
她睁开眼,模糊地瞧见那多日未见的三皇子盛清崇与四皇子盛子骏就站在她面前。
“怎么样,经过这么多天,可想清楚了?”盛清崇卸下手套,露出一双修长好看的手,一边问,一边将手套丢给一旁的手下。
她扯开干裂的唇,朝他咧开一个难看至极的微笑,“想什么?想你为何无故囚禁良家百姓,让人动刑施虐吗?”
许是明白进了这里,或许再无出去的一天,所以她不再敬畏、顾忌尊卑,完全秉持着自己在现代的真实个性来应对他。
“都到这个地步了,竟还如此嘴硬,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本殿下拖了,只可惜本殿下已经没有耐心了,我再问你一次,皇甫殇他人在哪里?说!”他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狠毒辣地喝问。
“不知道,你问我再多遍,我还是同样的答案,那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她用尽全身力气对他回吼。
那胆大包天、目无尊卑的态度,当场惹怒了一旁的盛子骏,换来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放肆,你这贱民,谁准你这么跟我三哥说话的!”
“四弟,看来这个忠心爱主的丫头,真的为了护那皇甫殇,连性命都不要了,既然如此,本殿下……就成全你!”盛清崇冷笑地收紧掐扣在她脖子上的力道,“本殿下倒要看看,你能为了那皇甫殇撑到几时。”
掐握她脖颈的力道越来越大,眼看他便要掐死她、让她窒息而亡时,忽然从外头匆匆走进了一名护卫,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只见他脸色一变,顿时失去了平时泰然冷静的模样,暴怒的大吼,“皇甫殇你竟敢!”
“三哥,出了何事?”见到遇事一向从容镇定的三哥失态变了脸色,盛子骏忍不住微蹙着眉,关心的上前询问。
“咱们藏在西南密庄,原待月后要交给大食那蛮贼皇帝的兵器,被皇甫殇的手下给劫走了,不但劫走,甚至还放火烧了咱们的密庄,将咱们藏在里头的赃银,烧得一干二净!”
“该死!没想到皇甫殇都被人追杀通缉了,还能在我们背后动手脚、搞这些鬼!”盛子骏听了,也气得跟着端翻了刑具架。
庄子、赃银被烧事小,但和大食那蛮皇帝约好交兵器的日子就要到了,没了那些兵器,他们如何跟大食那蛮横难缠的皇帝交代?
盛清崇将发狠的目光缓缓调向马兰眉,“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皇甫殇人到底在哪儿?说!”
若之前只是单纯想铲除皇甫殇这个不识好歹、不肯依附至他旗下的家伙,现在,则是新仇加旧恨,他非要寻出皇甫殇那家伙,将他千刀万剐,以泄他心头之恨!
“不……知道……”即便被掐得呼吸困难、喉咙剧痛,马兰眉还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咬牙坚持不肯道出他的行踪。
“真是可惜啊……”盛清崇缓缓收紧脖子上的力道,语气冰冷已无任何温度,“原本我还想,若是你肯乖乖配合交出他的下落,我可以看在你举发叛贼有功的分上饶了你,放你走,但既然你如此嘴硬,不肯合作,那么我也不必留情了。”
对他无用之人,他从来不留!
正当他手里一个使劲,想拧断她的脖子狠取她的性命时,外头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刀剑相碰的铿锵声响,一个身上带伤、负责看守地牢门口的狱卒匆匆奔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入别院要劫囚犯!”他捂着遭人砍伤的肩大声地向暗牢里的众人嚷道。
“什么?!”盛清崇闻言一惊,不待他细想,一群身着暗色服装的蒙面人已持剑闯入了暗牢,带头的,是一名脸戴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
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一冲进地牢,看见让人以铁链绑吊在刑架上,浑身遭鞭打伤痕累累,此时正被盛清崇恶狠狠掐扣住脖颈的马兰眉时,几乎怒红了眼,全身上下顿时迸出令人心惊的冷例气势,挥剑便往盛清崇这儿攻击袭来。
“保护殿下!快保护殿下!”
在贴身侍卫的保护下,盛清崇险险闪过这一剑,而后连忙在官兵、侍卫们的保护下与盛子骏匆匆撤离地牢。
那戴面具的神秘男子倒是不管盛清崇他们如何,在逼退他们后,便飞快地直奔至几已陷入昏迷的马兰眉身前。
他挥剑砍断了她手上的铁链,一个跨步上前搂住因受凌虐浑身浴血的她,而后卸下身上的披风紧紧包裹住她。
“主子!”这时,另一个蒙面人在斩杀了身边的官兵后快速来到他身边,向他禀告状况,“外头的人已除,但三皇子、四皇子的手下已放烟火通知援兵,大约再过半炷香,便会赶到这儿。”
“嗯,既已救到人,就无须恋战,通知他们,尽快撤退!”那戴着面具的男子交代道,之后,他抱起她急步出了暗牢。
一路闯出了盛清崇的别院,男子抱着她跃上马,在一群蒙面暗卫的保护下纵马离开。
在策马疾驰的途中,她因身上那严重的伤势不停疼痛抽搐着,一张清秀的小脸满是因伤势而引起的高烧烫红,在疼痛迷濛间,她感觉有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护着她,仿佛要将她给镶嵌进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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