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颈首交织,亲密依偎,就这么呢喃私语地在床上温存了好一阵,这时,正搂着她轻柔慢吻的皇甫殇不意瞧见两人散发纠缠一块儿的景象,不禁低低笑了。
“你笑什么?”见他笑意来得突然,她不由得好奇的眨着眼儿问他。
“瞧,你的发与我的缠结在一起,就表示老天注定要我们两人永远在一起,如同此发,缱绻缠绵,不分不解,终身……系情牵缠。”他爱抚着她清秀的娇颜,深情地凝望着她,“既是上天的旨意,那么,我们便遵从天命不违背,兰眉,我愿以此段缠发为聘、一片赤诚真心为誓,求娶于你,你可愿意?”
他忽来的求亲,令马兰眉听了不禁楞住,张了张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沉默。
“你不愿意?”见她久久未应答,他微微皱眉,抬起她的下颚,不让她逃避他地紧迫追问她。
莫非经过昨夜,对于他对她的感情与求亲,她尚有怀疑不信任的地方?
“不是,”她慢慢摇头,“只是……你是因为昨晚我们意乱情迷、冲动之下发生的事才想负责娶我的吗?你……真的考虑、想清楚了?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对感情占有欲、嫉妒心极强的人,不是一个贤慧顺从的女人,若我答应了你的求亲,此生,便不允许你背叛,更不容许你……脚踏两船,做出那些令我伤心的纳妾之事。”
她要的,是此生绝无背叛离弃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真的能够做到?
倘若他只是因为得了她的清白,所以才想对她负责,不是出自他真心情愿的婚事,她宁可不要。
“你对我的求亲这么茫然犹疑,如此感到不安害怕,是否代表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心悦爱慕我?”
“你……”她像是被他拆穿了心事,满脸赧红的瞪他。
他却微微一笑,突然一把将她由床铺上拉起,无视她的惊呼,健臂一勾,猛地将她搂入自个儿怀中,以一个火辣激烈的炙吻狠狠封吻住了她张口欲斥的唇,瞬间夺去了她所有的理智与呼吸……
待两人气喘吁吁结束这个热吻分开时,他才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脸柔声开口——
“我自幼便无父无母,由师父一人养大,这天底下除了师父与师弟外,你便是我此生中最重要的人,兰眉,或许你对我的感情与誓言尚有迷惑、疑问,但,信我一回,此生我皇甫殇,定不负你!”
他心里唯有她一人,绝不辜负她对他的一片情意!
她听了,只是垂敛下眸子,咬唇沉思考虑了许久,最后,才轻启红唇道出了她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回。可如若他日你违背了今日对我所说的誓言,负了我,我必然不会原谅你,再不……与你皇甫殇相见!”
她的性子便是如此决绝刚烈,要,便是一心一意、全部拥有;不要,便是宁可忍痛剜心舍去,也不要那变了味的缺残余情!
“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皇甫殇勾唇一笑,眸光温柔如水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等着寒冷的秋冬过去,春暖花开时,用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自此,一生长伴你左右。”
与她从此厮守一生。
听了他这话,她不禁在脸上露出一抹娇美动人的笑靥,偎进他怀里,任他紧拥着她,于这张红纱床上谈话。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由远而近的紊乱脚步声,而后,两人所待的卧室房门被人敲响。
“失礼了,主子,暗卫处传来消息,昨晚皇上病逝驾崩,二皇子已登基,一早便下旨昭告天下撤销对您的逮捕命令,洗刷您遭三皇子诬陷的通敌叛国罪名,替您平反雪冤,更解除了对皇甫府邸众人的禁令,如今,新帝派人传旨要见您,派来接您的马车已在别庄外等候。”来人竟是何七,他在房外恭敬地向皇甫殇禀报昨夜发生的事与最新消息。
“我知道了,我马上便到。”而皇甫殇听完后,只是隔着紧闭的房门对他如此吩咐。
“是。”
待门外何七离去后,他才在她光裸的肩上轻落下一吻,惋惜的道:“想与你耳鬓厮磨、缠绵多待一刻也不成,不过这样也好,能够趁隙让你好好歇息一番,毕竟你昨晚因为我并未有太多机会安睡,待我从宫里回来后,再陪你一同用膳,嗯?”
于是,他起身下床着衣,预备前往皇宫晋见新帝盛清霄。
就在他束冠整装完毕,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转身欲离去时,不知为何,马兰眉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不安,眼看他黑色的袍袖从自己身边缓缓滑过,她下意识地一慌,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袍。
“怎么了?”察觉到她揪着自己袖子,他回过头笑看着披散着一头柔滑长发,搂着被子楞坐在床上的她。
“没、没事。”她摇头,勉强压抑下心头那阵惶然恐慌,朝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只是见你衣领上的盘扣未扣好,想告诉你一声而已。”
她替他重新系好盘扣,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笑道:“好了,现在整齐了。”
似是看出她隐藏在眼底的忧心不安,他安抚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别多想,待我进宫将那些糟心事交代处理完毕后便会回来,绝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因为你在哪儿,哪儿便是我的归处。你在这儿安心等我回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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