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棋谱,喜爱棋艺的二皇子苦寻已久,好不容易被爷寻得,打算要在宴上献予二皇子,结果却被这丫头弄湿毁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他心焦烦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女子的清脆叫唤声。
“秦总管,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试试?或许……我有解决的办法。”
秦总管闻声连忙转头一看,发现是个身穿粗使丫头服装的小丫鬟。
“你?”他不禁怀疑的眯起利眼,上下打量审视着这自告奋勇的丫头,“你有办法?”
瞧她不过十七、八岁,有办法解决这事?
“我曾听人说过,若是一些上了年份的古书弄湿了,可以拆开装订书册的粗线,用干净棉布吸拭干表面湿污,再以两片薄竹板夹住湿透的书页压紧压平,用低温炭火一页一页烘干,待完全干燥后,再重新将其装订,便能成功恢复那古籍原状了。”马兰眉故作一副天真模样,歪头将那修复古籍的办法清楚道出。
其实那是她以往写到小说某桥段时,从Google大神那儿搜寻查来的办法,可没想到,当时所查的资料现在竟然能用得上。
“真的?”秦总管闻言不禁大喜,连声赞道,“好好好!若是你提供的办法真能恢复这本棋谱的原貌,我便加你二两月钱,并提升你丫头等分,调你到内院做事!”
“多谢秦总管。”见自己的目的达成,马兰眉连忙露出一抹甜美的笑颜,福身向他道谢。
真是天助她也,竟然送上了这么一个立功、可以取信大总管的机会,这下,她一定要好好表现,好一举成功调至内院去!
“时间不多了,你现在就预备开始动手修复吧,至于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后头叫人取来剪子、棉布、竹板与炭炉来!”秦总管从那闯祸丫鬟手里夺过那本被茶水浸湿的《沥仙谱》,而后,指着那还抽噎哭个不停的丫鬟大声喝斥,命她快去取来修补古籍所需的一切物品。
时间紧急,不管眼前这粗使小丫鬟所说的修复办法能不能成功,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放手让她试一试了。
灯火通明的宴厅中,以红绸金缎布置得极为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金丝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而六对高高的铜柱周围则摆置着雕花盘丝银烛台,在夜宴间,点亮了熠熠的烛光。
宴厅中央鼎炉燃着自海外寻来的珍贵香料,轻烟袅袅,幽香四溢。
一名头戴金冠、一身镶金白衫的清俊男子与黑衣冷颜的锦袍男子对坐在宴席玉案两端,正持杯对饮中。
“果然是千金难求的长安好酒,就不知饮了这长安酒,这世道是否能继续长安呐!”那白衫清俊男子一口饮罢,搁下酒杯,薄唇噙笑,支颐笑看着那杯中残余的透色酒液。
黑袍冷颜男子则是提起一旁玉制的白玉酒壶,抬手为他斟满了酒,“这世道是否能长安,一切不是取决于你吗?”
这别有深意的回话,令白衫男子、亦是当朝二皇子盛清霄轻叹摇了摇头。
“若是要长安,恐要用不少鲜血震慑铺地,这残酷杀戮,让人于心何忍?”其中,甚至不乏与他至亲的兄弟之血。
“嗤,”皇甫殇冷嗤一声,迳自举杯自饮,“为一己权私贪欲,使国家、朝野动荡的乱臣贼子与皇朝的善良百姓,孰轻孰重,你自行分辨吧。”
“唉,是我一时迷障了,还请师兄莫怪。”盛清霄歉笑的取过酒壶,亲自撩袖为他斟酒,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身为皇子的他,这般为人斟酒的行径有何不妥,“只是师兄,不过数月不见,你似乎越发冷心了。”连说话也变得更苛刻。
皇甫殇冷睨了他一眼,举杯饮下,“我性子向来如此,何来改变。”
言下之意是,一切不过是他自己臆想。
“罢了。”盛清霄闻言,忍不住笑叹一声,本是句玩笑话,被这严肃的师兄这样一回,倒是显得他自讨没趣了。
他与皇甫殇二人自幼同拜隐世高人云霄子门下,他早该知道他这师兄冷傲孤僻,是半点也开不得玩笑,也不会开玩笑的。
“不谈这事,不知上回托师兄到南方调查的事如何?可有消息?”他不再纠结于自家师兄毫不风趣的事,转而问起月前托他到南方秘密调查朝中一批兵器莫名消失一案。
“已有些眉目。”皇甫殇面色淡漠的回道。
上回受他所托至南方,假借洽谈矿坑标案,实则去调查兵器消失一事,却意外发现其中内情并不单纯。
“哦?如何?”盛清霄持酒的手微顿,不动声色地垂敛精光四溢的眸子,唇角扬笑的追问。
“这批兵器如你所料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人私盗贩运到大食国去了。”皇甫殇微皱着俊眉,将调查结果告知。
这下,一向以亲善温笑面孔示人的盛清霄,也不禁沉下脸,“可知是何人所为?”
西方大食,乃是大盛的敌国,一直觊觎着大盛的国土,如今竟有人将朝廷为兵将们打造的兵器私自盗窃贩运给这存有虎狼野心的贼国,这不是置大盛于险境吗?
皇甫殇轻瞥了他一眼,把玩着手中玉杯,冷唇缓缓吐出,“你方才心软想袒护之人,大盛皇朝三皇子—盛清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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