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缓慢,眼神扫过地上求饶的众人时,哭音都小了些。
眼看着众人就要被拖下去,那个负责打扫的嬷嬷突然道:“王妃,王妃,还有人不在……”
拖她的人动作顿住,她连滚带爬的离拖她的人远一些,才道:“还有大夫人和她的嬷嬷。奴婢每日都要查看许多次,就怕出了差池,奴婢最后查看时,大夫人并没有过去。”
此时的秦氏带着孩子坐在唐氏边上,如此说来,她当然也要算进去。
秦氏本来坦然坐着,嬷嬷说话后,众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面色淡淡,道:“本夫人如何会害弟妹?”
打扫的嬷嬷突然站起身跑上前,一把抓住秦氏身边乳母的袖子,大声道:“就是她。”
说是乳母,其实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妇人,面容清秀,皮肤白皙,身材丰腴,几次想要挣脱洒扫的嬷嬷无果,急得眼眶都红了。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常年在府中做粗活的洒扫嬷嬷,求助的目光落在秦氏身上,“夫人救我。”
秦氏面色一冷,肃然道:“放肆,小公子的乳母,如何会害世子夫人,岂不是说本夫人想要害弟妹?”
洒扫嬷嬷先是瑟缩一下,抓住乳母袖子的手指却并未松开。
“王妃,王妃明鉴,那乳母的袖子上分明就还有油渍……”不知人群中的谁大喊一声,被强拉着要被打板子的众人纷纷挣脱开,跑到唐氏跟前跪下,“王妃明鉴,不关奴婢们的事情。”
第一百章
众人望去, 只见乳母宽松简单的衣衫袖子上似乎有一小块阴影。
胡嬷嬷上前一步,抓住乳母的手臂, 仔细观察半晌,又低下头闻了闻, 看了看秦氏,回到柯清瑶身边,恭敬道:“郡主, 确实是油渍。”
柯清瑶面色淡淡, 看向秦氏, “不知大嫂可否解释一番?”
秦氏不紧不慢, “我不知道, 再说,就算是乳母袖子上有油,她可是要抱着潜儿的,哪里还能腾出手来?”
祁奕冷笑一声, “拖下去打,直到愿意说实话为止。”
方才本就有许多粗使仆妇准备打人,此时上前就要去抓乳母。
乳母本就被洒扫的嬷嬷抓得紧紧,挣脱不得,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还有些恐惧,大叫道:“夫人救我。”
秦氏猛然站起身, 面色肃然, “二弟, 你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我害的弟妹?”
祁奕轻瞥了她一眼,依旧冷然道:“事实如何,待她招了便知。”
秦氏被祁奕这轻慢的态度气得发抖,头上的珠翠都摇晃了起来。
“果然是身份决定一切,如今二弟也看不上我,看不上你大哥了。当初你千里迢迢从京城回来,可是你大哥亲自出城门相迎,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假的?”秦氏冷笑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祁奕不再理她,眼神示意嬷嬷将乳母拖走,他本就是男子,与嫂子吵起来算怎么回事?
祁奕不理,柯清瑶才不会放过秦氏,说得祁奕该承他们夫妻多少情分似的。
“大哥出城迎接?”柯清瑶冷笑道。
秦氏转头看着她,面色还有怒气未消,眼神里颇有不愤。
柯清瑶手里的帕子在指尖绕啊绕,慢悠悠道:“占别人的东西久了,居然以为那就是自己的,也实在可笑得很。”
秦氏面色微变。柯清瑶这话分明就是说祁玹占了祁奕的位置。
柯清瑶才不管她们,又道:“当年若是没有祁奕进京,你以为会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此话一出,在场许多人都面色微变,无论如何,她们都不想提起当年的那场败仗。
“接一下维护庆王府多年安定的功臣,本就是应当,怎么到了大嫂嘴里,就好像得承大哥多少情分一般?难道大哥当初的世子之位居然什么的不用做,不考虑庆王府利益的?若不然今日大嫂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柯清瑶清脆的声音在熙风院外的门口处格外清晰,她面上的神情淡淡,似乎说的本就是事实一般。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若是她不提,众人都早已忘记了是祁奕多年来在易国皇宫为质,庆王府才能从当年的满目疮痍的情形下得以喘息。
“大嫂,不过是一个下人,下人起了心思,我也不会怪到你身上,最多就是御下不严。可是大嫂如此阻拦,我是不是就可以怀疑,今日之事,大嫂才是主使?”柯清瑶冷笑道,冰凉凉的目光落在秦氏身上,有些慎人。
秦氏后退一小步,“我如何会害你,我和你虽关系一般,却从没有和你结下仇怨,就算是我们的父辈,也是没有仇怨的。”
柯清瑶淡淡的转开眼睛,对秦氏话中暗示假作不知。她那番话分明就是说害她的人,很可能还有唐氏。
若是说起父辈的仇怨,那么,整个庆王府都和北王府有仇,还有唐氏,也是和北王府有仇的。
那么今日之事会发生就在情理之中了,到时候查出来是某个对北王府有仇的下人,柯清瑶也只能认了。
乳母到底没有挣脱,被拖了下去。
见柯清瑶不理会秦氏,她不愤的坐回椅子上,低着头似乎在沉思。
很快,方才拖乳母离开的嬷嬷回来了一个,跪在地上禀告道:“那妇人死活不说,再打下去……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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