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一抬眼就看到抱着孩子的柯清瑶,眼睛一亮,站起身就朝门口走了过来。
那姑娘随着他的动作往门口看来,一眼就看到抱着孩子的柯清瑶。
祁奕接过孩子,拉着柯清瑶句走回位置上坐下。
现在那姑娘面前就坐了两个人,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
柯清瑶有些好奇,因为她发现这姑娘的一举一动都犹如尺子量过一般。
何贤慈却突然站了起来,她面容镇定,对于众人诧异的目光视而不见,“空灵大师说过,民女此生只跪父母与皇上,还有祖宗排位,其他人民女不能跪,会害了别人。”
祁奕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说,王妃受不住你的跪拜?”
“是。”她的眼神直视祁奕,看了看柯清瑶和她怀里的孩子,声音柔和里带了不容拒绝,道:“皇上,如今虽未立朝纲,礼法规矩也不完善,但是后宫妃嫔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闯入和大臣议事的地方。”
她不看祁奕微冷的面色,看向饶有兴致看着她的柯清瑶,认真道:“郡主身为后宫嫔妃,当恪守本分,照顾好皇上就是,为何贸贸然闯入殿中?”
柯清瑶看了看祁奕,这姑娘怕不是被教傻了吧?
不过看到众大臣深以为然的目光,柯清瑶觉得,这姑娘不但不傻,还很聪明,要不然凭她一己之力,如何也走不到这里。
大概庆王派去的嬷嬷,还负责调教她的情商?
她这里还在神游,那边的祁奕早已不耐烦,他如今好不容易觉得自由了些,又来一个不知所谓想要教训他的。
“你父亲是何游?”祁奕淡淡道。
何贤慈微愣,“是。”
“我知道你。你父亲对我说起过你。”祁奕又道。
那姑娘眼神里闪过一丝喜意。
柯清瑶看到了,原来这姑娘也是个俗人嘛,还以为她天生就母仪天下,对名利不屑一顾,不娇不燥呢。
“对了 ,民女还有当年王爷写下的婚书。”何贤慈淡淡道。
看得出来,她极力压抑下的兴奋。似乎这么半天就等着这一刻。
祁奕朝她伸出手。
一张微微泛黄的纸递了上来,看纸张的模样,确实是年代久远。
祁奕看了半晌,笑道:“何姑娘怕是有所不知,本王并未打算复国。昨日本王就已经和众大臣商议,立国为陶,日后就是陶国,不是什么庆国,父王聘你为庆国皇后,只怕……要食言了。”
祁奕将那封婚书递给一旁的林咏,一个个传阅过后,祁奕站起身,“既然如此,一切都是天意,姑娘还是请回。你的凤凰命格当是对庆国有用,对陶国丝毫没有意义。”
祁奕看了看众人,声音威严,“王妃当年与本王微末之时成亲,本王如今若是弃了她,便不配为人,更不配为君。”
柯清瑶心里微暖,明白祁奕今日和这何贤慈纠缠这么久,大概就是为了说出这一句话。
“那婚约总是真的吧?”何贤慈犹自不甘心。
祁奕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他那个父王,真是死了都要给他找麻烦呢。
“婚约是真,只是如今庆王府的公子都已娶妻,对了,三弟才休了妻,年纪也合适,只是……姑娘的命格乃是凤凰,只怕和三弟不相配……”
众大臣深以为然,凤凰命格的女子,只有皇上能娶,如今祁奕一看就不愿意娶她,她大概也嫁不出去了。
“本王和王妃乃是和易国签订了百年盟约才结下的亲事,我们身上背负着易国和陶国百年之内免战的约定,轻易破坏不得。”祁奕又道。
下面的大臣听出来了祁奕的意思,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了,且将柯清瑶看得很重,关系着日后和易国的百年约定。
于是,为首的大臣出列,道: “微臣以为,何姑娘命格贵重,但如今既已改朝换代,便不宜留在尘世,不如送去给空灵大师,日后给陶国祈福,相信何姑娘的命格会让陶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祁奕看向出列的大臣,眼神微微满意,淡淡道:“既然如此,民女何贤慈为清凰师太,日后随空灵大师修行。”
一锤定音。
两个月后,腊月二十,祁奕登基为帝,百官朝拜,对着坐在高高金黄宝座之上的年轻男子深深叩拜下去。悬在他额前的金色流苏挡住他的额,却挡不住从流苏缝隙间流露出来的凌厉目光,让人不敢轻视,只能臣服。
“拜见吾皇。”
当日,登基大典过后,柯清瑶的封后大典随之而来,祁奕一身明黄,走下天阶,朝着柯清瑶伸出手,笑意柔和一如既往,“瑶儿,别怕,我带着你。”
别怕,我带着你。
看着伸到目前骨节修长的手,柯清瑶有些恍惚,易国皇宫中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孩子,至后来朴素蓝衣的清俊男子,当时她不过是想着日行一善,就当是为自己日后留下一条退路。如今看来,竟然成了她未来通往幸福的道路。
人生起伏无常,世事难料。
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柯清瑶的嘴角勾起,握紧了他的手,看着面前的汉白玉铺就的天阶,一步步踏了上去。
相携着一步步往天阶之上踏上去的帝后,明黄的龙凤袍极为和谐,阳光撒在上面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晕,只觉得神圣不可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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