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一闻,就连房间里都是腐烂的味道。
甘珏顶住贾贺,不让他退,壮着胆子说:“你说你能帮我。”
“呵呵,是的,我能帮你。”老人坐在圆凳上,朝他俩招手,“你们走近些,离得太远,我说话很累。”
甘珏和贾贺一起朝前挪,挪了半天才半尺。
老人拉扯脸上挂下来的肉皮,“是嫌弃我太老吗?”他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等你们老了也会是这样,年轻的身体真好。”老人上下打量他们,“多好的身体,真是眼馋啊。”
贾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总觉得老人会把他一口吞下去,因此上就顿下了脚步,甘珏也随之停下,他很想转身逃掉。
老人有些不耐,“我看你们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既然如此,就走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忙。”
甘珏咬牙,抬头挺胸,慷慨赴死似得朝前跨了几大步,离老人只半步的距离,闻到他身上因为长久不洗澡而散发出的酸臭味道,不禁耸了耸鼻子。
老人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拉到近前。抬起铁钩子一样的手指,抚摸他的脸,“真怀念年轻啊,好有弹性的身体。”
甘珏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身体朝后仰,想逃开老人的钳制,可是老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根本动不了,转头叫贾贺,贾贺已经逃到了门口,再迈一步就跑出去了。
甘珏叫他,“贾贺!”
贾贺紧紧抓着门框,“干干嘛?”
“你别走啊。”
“我我不走,等你。”
甘珏放下心来,竭力保持着镇定,“爷爷,你要怎么帮我?”
“很简单啊,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做就行。”老人给他一个布袋,布袋是黄色的,缀着穗子,“你只要让袋口对着他,再念我教给你的咒语就行。”
“什么咒语?”
“过来,我告诉你。”老人在他耳朵边念了两遍,“记住了吗?”
甘珏点点头,老人满是欣慰,“记性真好。”摸摸甘珏的头,把黄布袋塞到他手里。
甘珏的手心全是汗,紧紧攥着布袋,“这样就好了吗?”
“是啊。”
“那这个袋子呢?”
“随手丢了就行。”
“好,好的,谢谢爷爷。”甘珏朝老人鞠躬,老人又桀桀地笑,“我既然帮了你,你也得帮我。”
“怎么帮?”
“我知道你家里很有钱,我这么老了,没有办法赚钱,你能不能借给我一些,就当是我这次帮你的酬劳。”
钱当然不成问题,光每年的零花钱,他就攒下不少,“我有十万,够吗?”
“够了,够我生活一段时间了。”
“那我明天拿给你。”
“你家佣人很多,随便找一个带给我好了。”
“万一他知道了呢?”
“你放心,他不会知道的。”老人笑得讳莫如深,仿若十拿九稳。
甘珏不相信,要他送东西,肯定要告诉他地址,将来母亲问起送的什么,他肯定要跟母亲说的,……需要找个牢靠的。
甘珏打定主意,把黄布袋放到书包里,便和贾贺一起走了。
贾贺一直偷看他的书包,不知道他要拿黄布袋做什么。
因为上了心,就一直留意着,导致上课的时候不专心,被老师点名。
一连三天,甘珏都没有动静,也没有见他拿出黄布袋,贾贺不免有些松懈,想他可能只是拿来玩玩,没有什么用处。
周五放学比平常早,贾贺准备跟甘珏一起玩,作业留到周末写。
可是甘珏早早就收拾好了书包,说自己有事情。
贾贺不免失望,准备回家写作业。突然肚子一阵绞痛,贾贺暗骂一声,跑去上厕所。正排的痛快,听到了甘珏的声音。
“不就是去上个奥数班吗,你神气什么,我只是发挥失常,比起天资,你比我差远了。”甘珏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沉的,“要是没有你,去奥数班的就是我,是我!”
汪东斌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上次被打他一直记在心上,对甘珏全无好感,“事实上去奥数班的是我啊,没考上就是没考上,强调天资什么的干嘛。”
甘珏气坏了,想来汪东斌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拿出黄布袋,对着汪东斌,念了老人教给他的咒语,只见汪东斌歪倒下去,从他的头顶飞出一团白茫茫的东西,进了黄布袋。
甘珏愣了愣,朝黄布袋里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了,跟他刚拿到时一样,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照旧绑好黄布袋,走到汪东斌面前,踢了踢他的腿。
汪东斌已经昏了,没有反应。
甘珏慌起来,不会死了吧,颤巍巍地手指放在他的鼻下,还有气,舒出一口气,又嘀咕道:“只是把他弄晕,这是哪门子帮我。”
贾贺一直在门缝里偷看,见甘珏走了,赶紧提裤子出来,匆匆瞥了汪东斌一眼,跑了出去。出校门的时候恰好跟蔡舜花擦肩而过,他还朝她多看了几眼。
周末的两天过的并不是安心,总是做梦梦到那个老人,忽而变成老鹰啄人的眼,忽而变成蜜蜂,追着人蛰,害得他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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