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婳吃的心不在焉,估计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爸,我去公司了。”
“站住,我怎么教你的,把粥喝完!”简复春冷着脸,斜睨着简婳。
简婳只得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把碗放在桌上,上楼去了,那背影气冲冲的。
简复春叹息,“小婳从小就这毛病,吃什么都喜欢剩,怎么教都不改,让你们笑话了。”
木槿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心里却在想简复春对简婳太严厉了,又太溺爱简棠,这样下去,简婳很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忽的想起什么,“我去看下令郎,如果还不醒的话,我开个方子。”
简复春一听她还能开药方,忙吃完手上的饭跟她一起上楼去。
简复春在前,推开门,房间里拉着浅蓝色的窗帘,简棠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木槿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简棠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手背上青筋暴突,木槿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去搭他的脉搏,一点儿跳动的感觉都没有,手指腹上的皮肤冰冷,她拉下他的手,拉不动,已经僵住了。
大概木槿的脸色太难看,简复春颤着声音问:“小棠怎么了?”
木槿慢慢掀开被子,简棠的腹部被横着切开,一小节肠子拖在外面,腹部又用保鲜膜包了起来,鲜血被包裹在里面,一点儿都没有溢出来。
木槿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也不禁偏转过头。
从新脸色煞白,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狂吐起来。
而简复春早就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木槿赶紧扶住他,掐人中,简复春悠悠转醒,嚎啕大哭,“小棠,小棠……”推开木槿爬到床上,紧紧抱住儿子,“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啊,小棠,我的儿子,你跟爸爸说是谁下的狠手,爸爸给你报仇!我真是老糊涂了,你没有醒,也没来看你,爸爸对不起你啊。”
简复春语无伦次,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木槿扫了眼正扶着墙走出来的从新,让他看好简复春,走了出去,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站在简婳的房门前,敲了敲。
听到一声进来,木槿推开了门。
简婳一身精致套装,正在对着镜子画眼线,“随便坐。”
木槿没有坐,从镜子里看进她的眼睛里,“简棠死了。”
简婳的动作停都没有停,捏着眼线笔在眼睛上画了个上扬的弧度,好像人微笑时扬起的唇角,“死的好,他不死,我永远成不了爸爸心里的唯一。”
“是你杀的吧?”
简婳笑起来,“你有证据吗?”
“找证据是警察的事,我只说结果,在今天早上之前,你的面相只是善妒,工于心计,眼神晦暗,而现在,你的脸上有了煞气,那是杀了人之后带出来的,眼神里晦暗转化成了狠厉。”
简婳笑得停不下来,“你们道士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动嘴皮子谁不会呢,我还说人是你杀的呢,你们带小棠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说不定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木槿蹙眉,这个简婳杀了人一点儿都不忏悔,还能顺手栽赃给别人,“你就一点儿都不难过吗,他是你亲弟弟。”
简婳突然扔掉眉笔,转向她,恶狠狠地道:“他不是我弟弟!是他自找的,谁让老头子眼里只有他,本来我只想让猫灵缠着他,疯疯癫癫的就行了,谁让你治好了他!等他醒来,老头子又要疼他了,我又要被丢到一边。
公司一直是我管的,他一点儿力都没有出过,就知道花钱,玩,凭什么给他,凭什么!从小到大,只要他说喜欢老头子就给他,也不管我是不是也喜欢。我恨他,他从来没有当我是他女儿,他的心里只有他儿子,甚至连妈妈都不管,妈妈死的时候,我就发誓要杀了简棠,我终于做到了,我杀了简复春的儿子!”
简婳近乎疯癫的话语让木槿阵阵心颤,她的心理已经彻底扭曲了。
隔壁的简复春还在哭,精神已经不大好了,他搂着简棠,掰都掰不开。
从新过来叫木槿,让她出主意,木槿摇头,“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要管了。”她转身往外走。
从新诧异地追了上去,“咱们就这么走吗?不报警?”
木槿重重叹气,报警有意义吗,简婳去坐牢,偌大的家业怎么办,被亲戚侵吞吗?简复春怎么办?他的精神已经不好了,以后谁照顾,人已经死了,难道让活着的跟着受罪吗?
简婳自己做下的,总会偿还的,不然要天理做什么。
两人自个儿打车去了飞机场,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
炎彧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回信息,木槿没有回答,说一切等回去了再说。
……
再次见到炎彧,木槿径直扑到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没有亲情的她做梦都渴望有家人有兄弟姐妹,实在无法理解简婳的心情。
炎彧同样感受不到,宽慰她,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他抚摸着她的后背,又亲她的发顶,两日不见实在想念的紧。
木槿平复了下心情,离开他的怀抱,不好意思地笑笑,貌似太激动了一些。
炎彧一直挂念着她发来的微信,见她心情好了,便问了起来,同时圈到怀里,不让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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