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惨白着脸,痉.挛般的手指按在嘴巴上,“嘘,别吵醒了她。”
小男孩显形了,果真跟薛藤描述的一样。梅若惊骇的捂住嘴巴,将尖叫死死压进喉咙里。
小男孩诡异地笑着,伸开双臂,叫她,“妈妈。”
梅若害怕极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小男孩笑嘻嘻的扑过来,钻入她怀里。
梅若浑身颤抖,闭上了眼睛,可是入手空空,没有任何实质,她睁开眼睛,小男孩依然坐在她膝头,只是不再笑了,嘴巴扁了起来,接着豆大的泪珠流了出来,残破的右眼里可谓血泪横流。
“妈妈不要我了,呜呜……”透明的眼泪渐渐有了红色,红色逐渐加重,眼泪竟全部变成了血。
梅若惊骇极了,她没看到,小男孩扑向她的时候,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他想要的拥抱根本没有得到。
梅若瞟木槿,生怕把她吵醒了,压抑着心头的恐惧,柔声安慰,“你别哭,妈妈爱你。”
“真的么?”小男孩登时不哭了,满是血污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
“现在可以睡了吗?妈妈明天还要工作。”
“那妈妈赚了钱可以给我买好吃的么?”
“当然可以,你要吃什么?”
“零食,好多的零食。”
“妈妈给你买。”
小男孩嬉笑着不见了,梅若松口气,轻悄悄躺下,拉上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胸前的佛牌突然发出一阵光,她急忙捂住,小声说:“乖哈。”
光芒渐渐敛去,梅若坠入黑甜的梦乡。
在梦里,她是个妈妈,有幸福的家庭,儿子活波可爱,老公在政府上班,薪水客观,待遇优渥,在郊外拥有一栋木屋。
除了接送儿子,她的日常生活便是做家务,和几个好友聊天逛街,并无工作。
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喜欢侍弄院子里的花草,种了大片的玫瑰、蔷薇,草也是亲自修剪,她很喜欢这样惬意的生活。
摘了很大一束玫瑰插在花瓶里,放在茶几上,她端起来欣赏,眼角的余光瞥到钢琴边上的相片。
相片上的夫妻肤色偏黑,女人盘起的头发上戴了一朵蔷薇,穿紧身的花裙子,男子穿白色T恤衫,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头发蓬松,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她盯着那孩子看,总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走过去,拿起相框,这才看到手上的皮肤偏黑,且戴着一枚婚戒,脑袋里嗡一声,忙跑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脸不是她的,而是照片上的女人!
梅若尖叫着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木槿不在,毯子折叠地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上。
梅若的心噗噗直跳,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突然想起那孩子是谁了,就是昨夜的那个小男孩。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掀开被子下来,走到客厅。
木槿盘膝坐在沙发上打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闭上,“还有一刻,洗漱好后,可去炎彧的房间吃早饭。”
梅若进卫生间洗漱,不敢去照镜子,害怕看到另外一张脸。
平常护肤总是个漫长繁琐的过程,今日只草草洗完,便坐在木槿身旁,她在想要不要告诉木槿。
木槿并不受她影响,照例打坐练功。
一刻钟后,睁开了眼睛,“怎么没有去吃早饭?”
“我在等你。”
木槿轻笑,“你一会儿还要拍戏,时间紧,我无所谓的。”
梅若没有回答,只和她默默进了炎彧的房间。
炎彧神清气爽,棉质的衬衫塞进西装裤子里,袖子挽到手肘,看到两人进来,把位置让给她们,自己拿了把椅子过来。
薛藤身体修长,在沙发上窝了半宿,浑身酸痛,加之黑眼圈严重,无精打采的,连屁股都懒得挪。
梅若很心疼,搂住他问:“不舒服吗?”她去摸他的头,有点温热,又用额头去碰,还好,没有发热。
木槿的头快低到碗里了,耳根子红通通的,没有办法立刻把薛藤从师父的身上剥离,怎么看怎么别扭。
炎彧勾起唇角乐,被薛藤折腾的出来的坏心情立刻好了。他在桌子底下悄悄摩挲她的腿,木槿霍然瞪大眼睛,差点一脚踢翻桌子,嗔怪地剐了炎彧一眼,炎彧嘴角的笑意扩大,递过去一颗剥的光溜溜的鸡蛋。
木槿偏过头,“我戒了鸡蛋了。”
炎彧:“……”
那你还能吃什么,整天吃草啊,没有营养。
木槿喝完稀饭,履行助理的职责,给炎彧泡茶,带上必需品。
薛藤哈气连天,又不肯留在酒店补眠,跟他们一起去了剧组,也不敢离木槿太远,搬过梅若的躺椅,合衣睡在了上面。
木槿强迫自己不去看薛藤,将目光集中在梅若身上。
梅若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子低端系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形状还是靠它印在衣服上的轮廓猜出来的,具体是什么,木槿猜不到。可给她的感觉不太好,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的心里明镜似得,梅若还以为她不知道。
木槿正在出神,猛然听到尖叫,只见吊起梅若的威压硬生生被拉断,梅若正在空中往下坠落。众人神色巨变,都张开手臂在下面接,炎彧也挤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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