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装作乖巧的样子。
傅英低下头想亲她一口,她忙挡住了:“我刚才恳求爹爹,只说几句的,您快点走罢,不然爹爹会找过来。”
只露出水盈盈的眼睛时,竟是透出几分媚意,傅英口干舌燥,奈何她不肯,若是强行上去,只怕要弄哭她,还在家中。他只好放弃了,等回来,有的是时间!
傅英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姜琬靠在墙上,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即理一理头发,缓和了下神情方才走到正厅。
姜保真道:“这公子说什么了?”
“无非是些感谢的话,没什么。”姜琬暂时还不想告知家中,除非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是敷衍过去。
姜保真打量她一眼,发现女儿脸色有些发白,突然想起件事,忙道,“来,给为父把把脉,最近都不曾空闲,竟忘了你的病。”
姜琬伸出手。
姜保真凝神闭目,忽然间睁大眼睛:“琬琬,你而今一点不气闷了吗?”他这大女儿有胸痹之症,只是比较轻微,但今儿一看,似乎已经痊愈。
托死而复生的福,姜琬道:“我确实没有不舒服了。”
“啊,琬琬的病好了吗?”柳氏上来握住女儿的手,万分欢喜。
姜琰也欢跳起来。
唯有姜保真一头雾水。
他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呢,不过兴许是老天垂怜,家里已经有一个病人,女儿健康,那自然是好事。
姜保真笑起来,拿起药箱。
此时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直向着这个方向而来,然后就听见有人敲门,他探出一个头:“请问……”
荣起站在外面,传话道:“姜大夫,你收拾下行李,过几日就随我们军队出征罢。”
“什么?”姜保真大惊,“什么出征?”
“殿下命你做掌医。”荣起笑一笑,“这是你的荣幸,不过姜大夫,你要记得,哪怕是掌医,也要遵守军令的,提早收好,别耽误当日的时间。”
姜保真呆怔了片刻,突然震怒道:“我不去!殿下呢,我要去见他!”
他一生的志向是救治百姓,而不是给军队做掌医,再说,嘉州是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在嘉州,他绝对不会离开她们。她们如此柔弱,他走了,谁来保护?姜保真目赤欲裂,凭什么,萧耀一句话,就要让他们一家承受这种离别?
不,他不去!
荣起没想到他反应那么激烈,收敛了笑道:“殿下的命令,你难道敢违抗?那是要掉脑袋的。”
“我要见殿下,”姜保真闻而不听,直视着荣起,“不然我不会收拾行李,也不会给任何伤兵看病的,你可以去这么告诉殿下。”
“你!”荣起咬牙,萧耀乃皇子,便是在燕京,下得令又有几人敢不从,别说是投降的嘉州,违令者杀了也不为过,可姜保真这种大夫,很是宝贵,胡乱动手萧耀肯定会追究,他道,“你既然要见,我便领你去,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夫!”
这种难题,他是不好解决了,荣起只能带姜保真去见萧耀。
柳氏听到这消息都懵了,眼见丈夫真的要去,忍不住哭起来:“相公,您便去做掌医吧,千万不要得罪殿下……”
姜保真这回没听妻子的,疾步往外走去。
姜琬也是第一次看到姜保真这样坚持,威武不能屈,十分震惊,但她很快就明白了,父亲舍不得娘,舍不得她们,所以才会拼死一搏。
可是萧耀这种性格,会让他得偿所愿吗?
不行,她不能袖手旁观,姜琬安抚了下柳氏,也快步跟了上去。
第7章
听说姜保真来了,萧耀有些奇怪。
荣起垂下头:“属下着实没有办法,他不肯听从。”
在萧耀的印象中,姜保真好似很随和,没想到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违抗命令,他倒想看看姜保真怎么说。
“带进来。”
荣起道:“姜大姑娘也求见。”
那个连包扎都不会的副手?萧耀眸光微动,原本以为再不会见了,结果……他手指在案上轻弹了下:“让她也进来吧。”
父女两个随之走入堂中。
“殿下。”姜保真跪下来,“请恕草民的罪,这掌医,草民实在无法胜任,殿下请另寻他人罢!草民相信,这天底下比草民医术高明的大夫很多,实在不缺草民一人的。”
萧耀道:“要本王非你不可呢?”
“殿下,草民学医数十年,自祖上传至草民这一代,已经是百年的历史,父亲教诲要用之于民,草民不愿意离开嘉州,嘉州的百姓也习惯找草民看病……”
“那又如何?”萧耀淡淡道,“本王下得命令,从未有收回的道理。嘉州百姓是命,本王手下兵马也是命,莫非你嘉州的人命更值钱不成?”
他语调倏然抬高,将姜保真惊得浑身一抖。
旁边的姜琬也是心砰砰直跳。
果然,这是一个多么强势的男人!
凭着父亲,如何说服?姜琬低声道:“请殿下见谅,父亲不止是因嘉州百姓,也因母亲,殿下恐不知,小女子的母亲有病在身,需得父亲医治的,她离不开父亲。殿下若硬要父亲去做掌医,等同于要母亲的命,故而父亲才会斗胆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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