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莫政君心乱如麻,哀求不已。
顾霖怎么就被抓到了?
明明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很是缜密了,竟然还对付不了姜家!莫政君拖着莫继宗衣袍:“爹爹,随州兵荒马乱的,哥哥在那里驻守,我也能去吗?”
“那你是要去恒州吗?”
恒州比随州更不如。
“爹爹!”
“不必说了,你再说,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莫继宗没有再看莫政君,转身而去。
莫政君瘫坐在地上,只觉一切都是梦。
一切都是假的!
她莫政君怎么会有今日?她惊才绝艳,国色天香,她应当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好像谢嫣一样,她呆呆的坐着,直到护卫们将她塞入马车,直到马车在街道上行走,直到要路过清平侯府时,她突然跳下车,扑到门口,大声道:“卫哥哥在吗,我要见他!”
护卫们来拉扯,她拿起金簪对着自己脖颈:“不让我见,我就刺死自己。”
莫继宗可没有让他们伤害莫政君,护卫们一时不敢行动。
清平侯府看门的小厮,连忙进去通报,卫凌不在,又跑到兵马司的衙门去通报。
卫凌听到莫政君的名字,半响都没有说话。
昨日萧耀抓到顾霖时,就把这事儿告诉他了,那不亚于是一道惊雷,如同傅媛造出来的风言风语,诋毁莫政君的那些话,他是不太敢相信的,但事实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假的像真的,真的像假的。
如同这些年他们在一起时,相处的岁月。
如梦似幻总是萦绕在心间,她的娇笑,她对他的亲昵,她的琴声,她偶尔很认真的斥责,好像妹妹对哥哥的关切,她轻盈的身影,她吟诗的娇俏……
这感觉,说利剑穿心也不为过。
卫凌缓了缓,低声道:“让她在随州好好过日子吧,我们永不再见。”
他爱恋的那个人,已经在人间消失了。
他永不会再见到。
小厮将话带去,莫政君不敢置信,怔怔的站在侯府门口,突然泪如雨下。
许久,她坐上马车,行往了城外。
顾霖在牢中莫名死了,不是韦则平下的手,而莫继宗官降三级,莫政君去了随州,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掩埋了。
萧耀站在窗口,心知是父亲的意思,他对莫继宗有情,加之七叔醒转求情,到底狠不下心来。
“现在莫姑娘应该到了驿站,”荣起请示,“殿下,要不要属下……”
对于自家主子的性子,他很了解,这口气不够解恨,上回傅媛可是死了才如他的愿,这莫政君如此狠毒,只怕也……
“父皇都饶过了,现在不能动手,你派人先盯着。”
荣起道:“已经在盯着了。”
萧耀点点头,想到明日宫里就会把聘礼送过去,心情又开朗起来,再过十几日,他就要去姜家迎亲了。
“听说喜服做好了?拿来给本王看看。”
“啊?”荣起一愣,“是嫁衣还是殿下的喜服?”
“本王的,试穿一下。”嫁衣还是不要看了,他没兴趣,他想看的是穿着嫁衣的姜琬。
荣起:……
作者有话要说:
萧耀: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
姜琬:为什么有点毛毛的感觉~~~
第61章
次日巳时,楚王殿下的聘礼从宫门出发,沿路敲锣打鼓,上百抬的东西蜿蜒如一条长龙,送往了姜家,引得百姓们纷纷相看,热闹如同过节。
幸好库房早已备好,不然这山一般的箱子,物什,哪里有处可放。
姜保真生怕乱套了,亲自站在门口指挥。
姜琰笑嘻嘻来到姜琬房里:“居然还有一对大雁呢。”
《仪礼》中称,用雁是为“取其顺阴阳往来,不失其节,明不夺女子之时也,又是随阳之鸟,妻从夫之义。”大雁又成双成对,若失配偶,终生不成双,做为聘礼,乃是一种训导与吉利。
姜琬微微一笑,问:“还有什么?”
“多得数不清,我如何道来,将两个库房都摆满了呢!”姜琰拉住姜琬的手,“姐姐,你自己去看,娘说一辈子都花不完,我看也是!”
姜琬笑着跟姜琰去了。
果然这哪里像是聘礼,简直是送金山银山来的,十几箱的华贵衣料,檀木的家具,各色金银器皿,镶珠屏风……她在库房里转了转,与姜保真,柳氏一样,看花了眼。
这聘礼一到,日子更是好像流水般,快得令人触不及防,柳氏天天与女儿在一起,可仍是到这一天了,要送女儿出嫁的这一天。
宫里早早就派了两位女官来,先是给姜琬讲解这宫廷成婚的礼仪,一步步的顺序,而后又教导洞房床帏之事,虽然姜琬是重活一世的,也听得满面通红,女官却面无表情,将图册一页页翻给姜琬看,细细说明。这一番下来,很快就到得下午,谢氏领着薛香玉,杨绪来恭贺。
因此前出了许多事情,不想再节外生枝,故而姜家并没有再请别的姑娘们来添妆,万一又有人趁机坏事,得不偿失,故而屋里有些冷清,都是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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