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络刚想开口,林览已经蹿了没影了。
她抿唇,谢谢两个人在喉咙口消化一番,又重新咽回肚子里。
林览是男单选手,因为训练的缘故他们经常见面。
她进去时,林览用纸巾在擦脸,他衣服裤子都湿了。
苏络收了伞,将伞面上的水抖掉。
李陆放下筷子过来扶她,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伞,认出那是林览的:“林览和你一起来的吗?”
苏络摇头:“没,半路上遇到了,他把伞借给了我。”
苏络将伞顺好,扣上,递还给林览:“谢谢你的伞,你要不要去洗手间烘干一下啊,这样会感冒的。”
林览摆手:“不用不用,我就一糙汉子,扔水里都能冒烟的那种,哪那么容易感冒啊。”
李路被他的话逗笑了:“我怎么发现你在苏络面前话特别多。”
林览脸一红:“你乱说什么呢。”
他说完还偷偷用余光去看苏络。
后者正好低头在回消息,也不知道是谁的,嘴角上扬,看上去心情应该还不错。
这次是几个队一起过来聚餐,平时训练都熟的很。
好几个都对苏络驱寒问暖的,询问腿伤的情况。
苏络笑了笑:“好多了,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不知道是谁多嘴问了一句:“那还能回来比赛吗?”
瞬间静了下来,气氛好像也一下子降了几个度。
苏络低着头,嘴角强扯出一个弧度:“可能回不了了,前几天已经在和教练商量退役的事。”
李路拍了拍苏络的肩膀:“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别什么都忍着。”
苏络笑:“我哪有那么脆弱啊。”
她的微动作尽数落在了林览眼中。
没有吗?
自己可没少看到她一个人躲着偷偷的哭。
想到那副哭一会就往四处看有没有人在的样子林览就觉得有点好笑。
那个时候她才刚过来美国,一周就得哭好几次。
她的教练很严格,动不动就劈头盖脸一阵臭骂。
有一次他过去借东西,正好目睹了她挨骂的过程。
她缩着肩膀,低着头,手微微有些红肿,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摔在地上蹭伤的。
花滑运动员最容易受伤的就是手和脚了。
苏络紧咬着下唇,默默的听着。
那天夜晚,林览又见到她了。
就在楼梯间那里的废旧仓库里,她应该是在打电话,抽泣声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名字。
陆勉。
后来他经常看到她,她不爱说话,除了和李路在一起时话稍微多了点。
见到他们了,顶多就是点头打个招呼。
但她在花滑这方面很有天分,也够努力。
他们两个作为男单女单金牌的常年霸主,免不了被拿在一起讨论。
他知道她没这个意思,也从未打扰过她。
“多吃点啊。”
林览打着哈哈岔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其他人自然而然的顺着他起的头转移了注意力。
在这种寒冬里,火锅是最能暖胃御寒的了。
白雾升腾,苏络想起陆勉的话,默默放下了已经夹起来的肥牛,将筷子转了个方向,夹着青菜放进清淡的锅底里烫了烫。
她现在还不能吃辣。
手机在包里震了一下,她摸出来看了一眼,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昨天睡觉前忘了充电。
索性也就没管了,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人联系她。
吃完饭后,一群人都醉醺醺的,他们都喝了点酒,没法开车,几个教练还行,自制力好,知道今天开车来的,滴酒未沾。
林览也喝多了,走路都不太稳,李路从他裤子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递给苏络:“我刚也喝了点,开不了车,我和林览就靠你了啊。”
苏络点头,接过车钥匙。
李路搀着他往外走,他一直伸手比耶放在脑袋上,扮兔子给苏络看。
“苏络,你看我像不像兔子啊。”
苏络撑开伞,敷衍的看了一眼:“像。”
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那可不可爱啊。”
外面雨有点大,一把伞苏络他们三个人没法一起打。
她看了一眼喝的醉醺醺的林览和有些醉意的李路,把伞递给他们:“你们打吧,待会走路慢点,别摔倒了。”
林览见她没理自己,不死心的凑过去:“可不可爱嘛!”
撒娇一样。
苏络没想到他能醉成这样。
李路捏住他的鼻子:“再这么恶心就把你鼻子给扯掉。”
……
火锅店门被推开,外面走进来一群男男女女。
“你单身这么久也不是没理由啊。”
清冷熟悉的声音随着冷风一起飘向苏络,她步子微顿。
“我说夏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嘴能别这么损吗?”
“苏络呢?她不是回国了吗?”
“手机关机,打不通。”
“行了,咱们先进去吧,陆哥已经提前定好位置了。”
苏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了在外面抽烟的陆勉,他的视线落在他们这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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