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才算是做了件好事,把你丢了几年的志气又给捡拾回来了。”
华无双抚掌而笑道:“楚知州还只当你是青衣候的师弟?”
“尽管不想承认,不过他总是师兄,而且他也没做过有辱师门之事。”
“你师父到底喜欢你多点,还是喜欢他多点?”
“都不喜欢,他只喜欢自己。”
“这句是大实话。”
华无双站起身来,在身后的暗格中翻箱倒柜的:”回来以后,我查不少旧书,发现那个村民所中的毒,有些像这个。”
书页翻开,段磬接过来,很快看了两眼:“确实就是伤口殷红,流血不止,又有奇痒难忍。”
“这种毒,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段磬还要再翻,那书页已经发脆泛黄,经不起折腾,眼见着就要四分五裂。
华无双像宝贝似的抢了回来:“这是珍本,我花了多少钱收来的,让你随意捏两下就报废了。”
段磬手一松:“再多钱,在你眼睛里头,还不是那样。”
“不如,你有空回去问问你家小娘子,到底在杜家知道些什么,看情景,宝藏的事儿也不像空穴来风,到时候,几面夹攻,我看你一双手怎么应付得过来。”
“她说,她不知道。”
“她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华无双嗤鼻一笑,“你也有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
“我相信她。”
“这话听着真心叫人感动。”
“承蒙夸奖。”
“天底下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你要是被她吃死了,那么吃亏的只是你,我不要来做这两面不讨好的角色!”
华无双一下子翻了脸,将段磬连带着沈拓都给赶出了销金窟。
“华老板好大的火气,我的火筒鱼翅羹才吃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品出滋味来。”
“你先回衙门里。”
“那你去哪里?”
“我去九华村。”
“我随你一起去。”
“衙门里头,现在都几重防范着我,不如你回去蹲点,要是有个风吹草动的,也好告诉我。”
至今,没有动静,不过是因为忌讳着青衣候闵岳。
而绝非是因为他。
“谁不知道,我同你走得近。”
“那不一样,楚知州不至于连每个衙役都要防着的,快去吧。”
沈拓百般无奈:“好,要是有不利于你们的消息,我会来报个信。”
段磬回到邢苑的小院,推开门,闻到一阵清香的皂角气味。
才洗好的床单,枕头,都晾在院子里。
邢苑真弯着腰,整理衣物,从背后看来,真是纤腰盈盈一握。
段磬心中微荡,三两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邢苑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他,他的手碰触过来是,身体仿佛带着记忆,知道这个人曾经带来的愉悦欢欣,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去,贴得更紧。
“怎么将被子都洗了?”他有些明知故问。
邢苑不做回答,却是找了个更适宜的姿势,窝在他怀中。
段磬细细在她发鬓,耳后嗅了嗅:“白天闻起来更香了。”
邢苑轻笑一声,怕痒地要躲。
他哪里肯放手,圈着她就要亲。
“青灵在做饭呢。”邢苑低声道。
“不妨事,灶间离着远,就亲一下。”
段磬柔声哄她,两个人才是黏糊的劲头,邢苑哪里会真的推托,抿着嘴角只管笑。
手臂将她的纤腰抄起,嘴唇已经落下。
邢苑闭了眼,任由他卷席过她嘴唇的每一分领地,嘤咛一声,吐气如兰,愈发引人入胜。
等一个吻结束,双颊潮红,云鬓微乱。
段磬瞧得目不转睛,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
邢苑听得青灵唤她几声,想要挣脱开来,他不放手。
“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娇软软的一声埋怨。
“对自家娘子,还要正儿八经的不成。”段磬是一根一根手指放松开她的,眼色暗沉,情思栩栩。
邢苑细声说道:“让青灵给你做几个小菜喝酒。”
“娘子是体恤我辛苦,要替我补一补?”
邢苑见他嘴角微挑,一个坏笑,啐了他一口:“没半点正经。”
见她款摆着腰肢去了,段磬的脸色才沉下去。
董宓那边的事情,要不要同她说个清楚。
她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无非是让她害怕担心。
又是何必呢!
这般想着,段磬决定就先不告诉她,免得她一听闵岳要来,又慌乱地像只小兔子一样。
闵岳,在她身上打得一把好算盘。
从头到尾都是又想要财,又想要人吧。
人家都说放长线钓大鱼,这一条线,足足放了几年,闵岳都不急不躁。
甚至,在上一回,他出面维护邢苑之时,闵岳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青衣候,确实自有一套。
如果,只是要人,段磬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闵岳断了对邢苑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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