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宓曾经偷偷回去,想再多探听出其中一二。
未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而且,偏偏天火只烧了杜家。
左邻右舍私下传言,说是那被沉塘的三少奶奶,冤魂不散,回来报仇,索了杜家上下二十多条人命。
董宓回来告诉了冬香,让冬香从今往后死心塌地跟着他。
“冬香不知我未死?”
“董宓也不是什么都告诉她,不过,她算是杜家留下的最后活口,所以董宓才娶了她,留在身边。”
邢苑摇了摇头:“冬香也不是那么简单心思的,怕是她用三少爷的遗物做交换条件,才躲过这一劫。”
看董宓对其的态度,呼来喝去,说动手就动手,不像是俩口子,却是连主仆都不如。
“那也是她自找的。”
段磬的话没有说完,外头传来哭天喊地的声响。
“怎么回事?”邢苑紧张地站起身来,“好像是裘家。”
“我们去看看。”段磬很是小心谨慎,拉着她的手,一起出去。
推开门,却见裘大明病怏怏地被两个差役拖着出来,双腿发软无力,脸色青白。
青灵哭着喊着求饶:“我爹爹才大病初愈,几位差爷开开恩,他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拉扯之间,有人不耐烦起来,对准青灵胸口就是一记窝心脚。
青灵顿时痛得滚在地上,裘家婶子跑出来,又要护着裘大明,又要护着女儿,哪里有那本事。索性抱住一个差役的小腿,死命不松手:“差爷,我们都是平头百姓,不曾做过坏事,怎么说抓就抓。”
一家子哭成泪人般,好不可怜。
青灵见着段磬就像见到救星,忍着痛喊道:“段都头,段都头救命,他们要抓了我爹去。”
来的也是相熟的衙役,带头的姓陈,年纪颇长,有些阅历,平日里都喊他陈头。
“段都头,这事儿,你别插手,这个裘大明是案件人证,肯定是要带回州衙衙门的。”陈头先一步,出来堵住段磬的举动。
“既是人证,也该好生生说话,这样倒不像是要去作证,像是要去上刑了。”
段磬明知道,要带走裘大明是假,要激着他出来才是真。
“段都头,我们都不过是混口饭吃的,不像你是大人物,不差这个都头的饭碗,更不差那些月俸,你要是真看不惯,索性辞了这身皮子,带着你的小娘子远走高飞,否则,也不止我们兄弟几个,后头,还有的是人要来。”
段磬的手一握紧,邢苑立时察觉出来。
“段都头,我爹还没好,不能被带走,带走的话,要死的啊。”
青灵抹一把脸,向邢苑爬过来,“姐儿,你说句话,你行行好说句话。”
陈头根本不给邢苑开头的机会,揶揄道:“小娘子有人护着,就安生为好,其他人别想着都要维护,官府抓人,不是你们都管得过来的。”
段磬的脸色发沉:“她不会去的。”
“两条腿长在娘子身上,段都头还没娶人过门,凭什么替人家拿主意。”
邢苑听了这话,娇软一笑道:“这话,奴家可是不爱听了,奴家与段郎,那是一条心的,就算奴家答应了与你们回衙门,段郎也会一起去的。”
对方见着她的笑容,骨头一轻,迎合道:“要是一起去,也是好的,我们也能同楚大人交差。”
“你们先把这一家放了。”
“段都头,莫管闲事。”对方笑嘻嘻地根本不理会,一扬手,让身后的给裘大明上锁链。
又指着地上的青灵骂道,“你再啰嗦,连你一起锁了去。”
“他什么都不知道,锁了去也没有用。”
邢苑也看出来了,怕是她躲在段磬的庇护下,尹雀和楚知州,能一个接着一个,把她身边的人都给拿到衙门里去。
段磬护得了她一个,护不了所有人。
正是算准了他们两个不会置之不理,才出的招数。
“我便是同楚知州说,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会相信的,对不对?”邢苑低声问道。
连冬香看着她的院子,看着她的穿戴用度,都啧啧称奇,以为她必然是得了天大的好处。
否则,一个孤弱女子,又哪里这样容易赚钱。
却不知一样是捞偏门,她捞的却是另一处。
“小娘子,大人们信不信是一回事,你肯不肯去是另一回事。”
对方做了个手势,让其他人先停一停,“尹师爷也让我们带话了,邢娘子要是愿意去衙门,必然也是当成座上宾,好生款待的,这天底下的好处,独占的总是少,不如,大家共同享用,也名正言顺些。”
段磬恍然了,尹雀怕是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这两句话,虽然是让差役传话,却也是有放软的意味。
莫非是再三衡量后,知道与青衣候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如趁着闵岳未到,一不做二不休,先拿到了宝藏,再坐地分赃。
原以为,闵岳会来得很快,却不知在天都被什么杂事牵绊住,居然至今不曾现身。
倒是给了另几人回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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