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矜贵,我的这些亲信都不够用,还非要拖着段磬一起。”
许贵妃这般明目张胆,她不过是仗着皇帝宠幸。
这样的女人,当初段磬那般聪明的男人是怎么看走了眼的?
“侯爷,还是先将伤势养好了再做其他打算。”
“是,等伤好了,行动自如,才方便。”
闵岳悻悻然地躺了回去。
想想,又有些不放心:“雉鸠,我这边没事,你去跟着邢苑。”
雉鸠知道不能再推三阻四的:“要把她带回来吗?”
“不一定,她要是回九华村,就让她回去再说。”
扬州城,半边是许家的势力范围。
他不觉得许贵妃要是同邢苑遇见,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雉鸠追出去,一直追出州衙大门,外面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哪里还能找得出邢苑的身影。
他想一想,先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邢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段磬不在,没有个人可以说话。
不,段磬即便在,也许也会以为她已经疯了。
可是,那个侧面,天底下不会有这样想象的人。
不知为何,邢苑想到了许四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神情。
如今想来,许四的样子,也好像见着了一只鬼。
而她,正是那只鬼。
两条腿跟随着身体的本能,走到了接近许府的地方。
邢苑瞧着大门上头的横匾,知道段磬就在里面。
她来过这里,本来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的。
但是,她想找段磬,她想和段磬说话,她很想很想段磬。
只要再走几步路,她应该句能见着段磬的。
忽而,她的右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邢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眼前只有一块素色的帕子一晃,她吸进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眼前一黑,直接软了下去。
身后的那个人,将她一抗一松,塞进旁边的马车车厢。
很快的,走得不见影儿。
药性不大,邢苑很快就醒转过来。
她觉得头痛要炸开,怕是那迷药的后遗症。
勉强要坐起来,又一头栽下去。
脑门碰了个生疼,她是被直接扔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手脚僵硬着。
她看一眼青石板上的云纹,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又是谁将她带到了此处。
一双鹿皮黑底的靴子,走到她的视线中。
“邢苑,你倒是不慌不忙的。”
邢苑抬起头,脖子也是僵硬的:“七爷喊我来,不用下药,传个话,我就会来的。”
“那是以前,以前你是所有人里面最听话的,最懂事的,所以即便是你要走,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也给了你一个自在。”
“我一直记得七爷对我的好。”
“那么我可曾亏待过你?”
“没有,我想净身出户时,七爷还是将贴己钱留给我防身。”
“既然如此,你那样做又是为何!”
七爷素来说话声音不大,她是女人,又想做男人的大事,所以不会用力气来做事。
她追求的是用气场压倒所有人。
这还是邢苑第一次听她的声音变得尖利而刻薄。
“我不明白七爷的话。”
“你不明白?”七爷笑起来,“你简单说一句不明白,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了?”
她一拍双手:“将端木虎带上来。”
邢苑明白,到底出什么事情,所以才用了那样的手段见人带到这里。
端木虎走出来的时候,需要两个人左右驾着,身上并没有伤痕,他只是喝多了。
喝得太多,藏不住任何的秘密。
“他说,你把私盐的事情都同衙门里的人说了,而且还说出了我的名字。”
“不是的,七爷,我不是同衙门里的人说,我只是和我男人说了。”
七爷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男人,那也是衙门里头当差的!”
“但是他不一样,我同他说,只是不想瞒着他,那些关于我的过往,我想都一清二白地告诉他。”
七爷冷笑一声,直接抓住了邢苑的头发,力气还真不小,将她拖着向前走了十来步,停在穿衣镜前:“你见到镜子里头的你了吗?”
邢苑的头皮都快被拉下来的一样,又不敢呼痛,想点头,也费力。
“你这样的人还想说一清二白,你有清白吗,一个女人嫁了三次,三个男人都死了,你和我说清白,那第四个男人到底怎么想的,会要你?怕不过是玩玩就放手了,你却当了真,非但当了真,你还出卖了我!”
“我没有,七爷,我真的没有,你可以问端木虎,我只是说事情的事情,提到你的名字,我也说过,我绝对不会供出你的,我就是死,也不会供出自己的救命恩人。”
七爷厌恶地看了一眼端木虎,吩咐身边人:“用冷水把他弄醒,实在不行,扔到后头的荷花池,要死了,自然会醒了。”
手一松,将邢苑给放开。
邢苑还是觉着使不上力气,只能干巴巴地坐在地上。
地上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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