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索性把话给摊开了说。
“州衙里当差的段都头可是在许府中?”
许四上一回向段磬打听过邢苑,段磬说不相识,他也就相信了。
这会儿听邢苑直接打听,有些犹疑:“邢娘子要找段都头,可是因为被恶人所害,想要找段都头报案?”
邢苑没有否认,她只是一只手按住了胸前,下巴微微收起,眉毛紧皱。
许四盯着她看了片刻:“邢娘子独身一人,孤苦无依,又被人害成这般,你放心,你先安安心心将伤势养好,我一定会让楚知州将凶手抓出来,绳之以法的。”
这是拍着胸脯给了她一个保证,他以为邢苑听得定然会感激涕零。
没想到,邢苑依旧坚持要见段都头。
“段都头不比往日,这会儿是在贵妃娘娘跟前伺候着,要是被旁人唤走,惹恼了贵妃娘娘,总是不妥。”
虽然不知邢苑与段磬的关系,许四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让两个人碰面。
“他是个都头,又不是公公,如何能围着贵妃娘娘打转?”邢苑轻轻一语,点破了他的话。
☆、第九十三章: 玷污
许四想一想,一个女人家受了袭击,差些被淹死丢了性命,要求报官也不为过。
“那邢娘子稍后,我去将段都头请来。”
邢苑点点头,不再说话,多说一个字就觉得生疼生疼的。
许四很快将段磬寻了来,段磬进门见到邢苑苍白无力的样子,心都被揪成了团。
哪里还顾得上,许四还在身边,大步过去,将她一把抱在胸口。
“怎么回事,谁干的?”
许四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邢苑的身子一震,又开始不停地咳嗽。
段磬的手掌贴在她背心后:“你别动,我帮你疗伤。”
“邢娘子是被人扔在许府门口的,之前她溺水,伤及肺部,我已经找大夫来替她诊断过。”
“多谢许四公子费心。”段磬沉声道。
“你,你同她?”许四明知道有些事情,瞎子都看出来了,他就没忍住问。
“许四公子,我们有些话要私下说,是否能够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
“能,能,我也不适合在这里。”
许四很识趣,还有点说不出的酸意。
邢娘子与他并无瓜葛,然而看着这张脸,对着段磬露出那般怯弱的神情时,他想,他有点嫉妒了。
他是什么人,堂堂的许家四公子,当今的国舅爷。
段磬,不过是个衙门里当差的。
武功好,武功好也是被楚知州随意调拨,随意拆迁的角色。
两个人怎么比!
还要他回避,他索性堵着气,去了许贵妃那里。
“到底是谁伤得你,师父呢,没同你在一起?”
段磬急声问,又想起,她不能多说话,更加急躁:“要不,你在我手心写下名字来。”
邢苑觉着这个法子可行,拉住段磬的手,先写下闵岳的名字。
“闵岳着人将你带走的,带去哪里,是衙门?他受了重伤,也只能待在衙门里头养着,然后呢?”
邢苑想一想,只写下离开。
她与闵岳的纠葛,无非是闵岳在往事中沉溺,不肯承认,她已经对他没那个心,如今碍着段磬在,闵岳对她的态度,反而有所好转。
只是,闵岳是想同她说,段磬的背景,她自己选择了不听谗言。
“然后呢?”段磬几乎能够想得出发生了什么,“不是闵岳把你沉水里的,他不至于做出这样的行径。”
七爷,邢苑还是把这个烫手的名字写了出来。
段磬一下子恍然了:“端木虎把上一回的事情都说了,七爷以为你出卖她,所以把你沉了河,让你以后再不能说话?”
邢苑苦笑一下,都这样了,她居然都没死,居然还有不相干的人来救她。
可是,那个人又是谁?
为什么没有留下一点的印记,又为什么将她扔在许府的门前?
“谁救了你,不是许四。”
我不知道,邢苑抿着嘴,抬起头来看着段磬。
段磬也在看她,漆黑的双眸,盛着的都是怜惜与不舍。
“是我没将你护好,那天你把七爷的事情告诉我,我就应该知道端木虎那张嘴巴是靠不住,把不牢的,我就不应该到许府来,保护贵妃娘娘,她身边几十个人围着团团转,根本不差我这一个人。”
段磬放柔了声音:“我抱着你的话,你能动吗?”
邢苑偎在他胸前,只有他的体温,能够让她觉得暖意融融。
她不想留在这里,她想回去。
段磬明白她的意思,双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来,在她红唇上柔情满溢地亲了亲:“那好,我带你回去。”
邢苑的手一下子抓住他的衣襟,不行,他是奉命来保卫许贵妃的,要是这样擅自离开,许贵妃怪罪下来,等于是违背了圣意。
他走不得,他必须留下来。
“别担心,没事的,这里对她而言,再安全不过。”
段磬哄着她放开手,他一次一次因为公事不能顾及于她,而令得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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