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说些什么!”邢苑听他的话一拐,居然岔开了话题。
她与段磬尚未成亲,哪里来的小娃娃。
不知怎么,又想到段磬对她做的那些手段,脸孔绯红,别扭难掩。
天机老人凑过来看一眼,赶紧缩回去:“难怪小段为了你,事事忍让,处处小心,天底下的美人,我也见过不少,你的容貌风韵,倒是能够掰得上手指,数得过名次的。”
“他,他又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他也是个爱美人的,爱美人没有什么不好,眼见着每天在身边,你说是个如花似玉的好,还是个形若夜叉的强。”
邢苑被他堵着话,还真的辩驳不上来。
“你放心,我护着你,回头他平安回来,我就护着你们俩。”
邢苑听他信誓旦旦,心里才放下几分来。
段磬的武功是他手把手教的,她说了算。
还真的是被段磬料准。
到了掌灯时分,有人已经找上门来。
邢苑瞧着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对方已经自报家门。
“我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菖蒲,贵妃娘娘特意让我来请邢娘子,去许府坐坐,有些贴己话要同邢娘子说。”
这麻烦人,麻烦事,自动找上门,真是躲都躲不开。
“劳烦这位姑娘给贵妃娘娘带话,上次溺水之事,许府的四公子想必也是清楚的,大夫替我诊治,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出门,需要好生将养。”
毕竟是贵妃的来头,邢苑说得有礼有节,十分妥当。
菖蒲却不买账,她素来在宫里,在许贵妃身边做事,许贵妃是皇上的宠妃,连带着她脸上也多了三分面子。
居然,敢有个平民女子拒绝了贵妃娘娘的邀约。
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邢娘子,你是平民,我知道你不懂规矩道理,但是贵妃娘娘让你去,别说你是带着病,你就是等会儿要咽气,也必须要去的。”
“否则,贵妃娘娘就会让我真的咽气,是不是?”
菖蒲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被邢苑明白着说出来,她倒是被噎着接不上话。
这,没规没据的,说话太直白了。
难怪贵妃娘娘提起这个女人,就一肚子的火气。
“我不是怕见贵妃娘娘,我是担心贵妃娘娘见着我,火气更旺,到时候要是有一言半语的不合礼数,她一气之下,把许府都给拆了。”
邢苑笑得怡然自得:“我与许四公子也有几次碰面,实在是于心不忍。”
菖蒲哪里及得上她的伶牙俐齿,结结巴巴地回了句:“你就不怕贵妃娘娘治你的罪?”
“什么罪名呢,要治罪总有个罪名。”
“以下犯上之罪,大不敬之罪。”
“贵妃娘娘回娘家省亲,是地方百姓皆大欢喜的事情,皇上想必也很乐于见到听到百姓对娘娘,甚至对整个皇室的赞美,而不是贵妃娘娘随意动气,就大开杀戒的秘闻。”
这句话一出来,天机老人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翻的。
菖蒲重重咬一下嘴唇:“你,你又笑什么!”
“贵妃还能禁止老百姓嬉笑怒骂吗,是皇上给她的权力?”
邢苑得理不饶人,逼得菖蒲倒退了一大步。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贵妃身边自有能人异士,不过我也算不得单兵作战,段郎是外出公干去了,这不,我还有老爷子护着呢。”
菖蒲是打算要喊人过来,索性将这个不识抬举的邢娘子捆绑住了带走了事。
听邢苑一说,视线滑到天机老人身上。
他不慌不忙,从地上随意拿起一只空花盆来。
“你,你别想动手动脚啊。”菖蒲吓得哇哇乱叫。
他站定了脚,另一只手,捏着花盆的边沿,陶瓷的盆儿,化成齑粉一般,纷纷扬扬落在地上,一小撮的碎末子。
菖蒲看得目瞪口呆,这一次,是真心说不出半个字。
她的脑袋绝对没有陶瓷花盆硬,要是这个白胡子老头,对着她也这样一捏,她的小命还能保得住?
也难怪邢娘子这般有恃无恐的,身边居然有这样的高手。
菖蒲不会武功,也瞧过宫中的侍卫动武,肯定不是这老头的对手。
“贵妃娘娘与我家段郎这般熟稔,怎么身边的宫女却认不出段郎的授业恩师?”
邢苑冲着她摆了摆手:“回去同贵妃娘娘说,我对她与段郎的过往委实没兴趣,段郎是我邢苑的,若是他不想走,便是来一队的牛车都拉不走,要是他想离开,我也绝对不会要死要活地强求。”
这话,便是傻子都能听出来其中的含义。
菖蒲原不知许贵妃与段磬以往的干系,听邢苑这样一说,小脸都吓白了。
贵妃娘娘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女人,要是真的与其他男人有纠葛,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么谁的性命都堪忧。
要是贵妃娘娘知道,她在无意中探得这个秘密,她还是一样难以活命。
顿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邢苑尚且好心:“你回去只需回话,说我不识抬举,不肯去,就是了,其他的,你最好都烂在肚子里头,今天的差事没办成,大不了挨些板子,而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怕是没等贵妃娘娘治我的罪,你的小命已经先被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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