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为了苦肉计,真的让自己流了很多血。
闵岳嘴角微微上扬:“不装了?”
沈拓苦笑一下,却是对着邢苑的。
邢苑已经被闵岳的一再提点,没有太多的惊讶。
正如闵岳所说,这件事情,有些诡异,身边人,只有最亲近的才能相信。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爷看起来性格狷狂,实在太过小心谨慎,所以上一次,省亲队伍没有全数紧灭,留下来不少活口。”
“以至于,你们的整个计划都有所改变了?”
“侯爷真是都考虑周全了。”
“把我们带到这个庙里,不是为了我,更不会是为了那临时出现的五十个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们想要的始终就是邢苑,抓了段磬也是为了邢苑。”
邢苑静静站在一边。
沈拓侧过脸来,冲着她一笑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她才是关键所在。”
“现在知道了,太迟了,她在我身边,我怎么容许你动她一根头发。”
“侯爷,你想错了。”
沈拓的话没有说完,闵岳丝毫不客气,撩起一记窝心脚,直踢向他的胸口,沈拓不能坐以待毙,好不容易闪躲过去,闵岳却是连环腿的招数,一连七脚,哪里都能闪躲地开来。
终是一脚狠劲踩住了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
沈拓的要害被制住,钻心的痛,脸上还维持着从容不变:“侯爷,我又不曾害过你,你何必……”
“看来,我用的气力还不够大。”
闵岳再往下踩三分力,只听得喀嚓一声,却是沈拓的肋骨被硬生生踩断了一根。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以外的废话,我听到一句,就踩一次,要是你觉得自己骨头够硬,那么尽情啰嗦絮叨,我不是太介意的。”
沈拓强笑道:“邢家大姐,侯爷这般对我,你就不怕,我们的人也这样对待段磬。”
又是喀嚓一声。
邢苑混乱的心思,渐渐冷静下来,低声道:“青衣候敢做的,旁人未必也敢跟风而为。”
☆、第一百零六章: 欲说还休
霓裳的腿,踩到段磬胸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男人怎么说也是练家子,看起来也是精壮汉子,怎么落脚处,软绵绵的,没一点着力点。
她还是那不信邪的脾气,一脚不够,连着踩了好几脚。
段磬连眉毛都没多皱一下,忽然一抬手握住了霓裳的足踝,笑眯眯地说道:“段某多谢姑娘赐教。”
霓裳惊得想要往后退,奈何段磬的手劲实在很大,烙烫的铁圈一般,根本挣不开,身形不稳,直接脸孔朝着地面摔去。
段磬手下留情,卸开了力道,让她不过是轻轻摔了一跤,也够呛够狼狈地爬不起来。
“看在你像她的份上,我就稍作惩处,不同你计较了。”
霓裳对着他啐了一口道:“不要说什么像不像的,那个贱人是谁,我也知道!”
“嘴巴别这么脏。”
“贱人,贱人,那就是个贱人,人尽可夫的贱人。”
段磬不是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君子。
特别是沾染到了邢苑的事情,他要命的紧张。
“你再敢多说一句。”
霓裳索性在地上撒泼打滚:“那个贱人都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了,可亏主人还惦记着她也就罢了,连你这只癞蛤蟆都想掺合一嘴。”
段磬凝神听她说话,这个霓裳口无遮拦,却是问出其中猫腻的好人选。
“你见过我说的那个人?”
“没见过!”
“没见过,你就这样胡乱骂?”
“主人时常惦记起她,那是什么肮脏货色,主人何苦呢,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她了!”
霓裳故意挺起傲人的胸,“我比她有本钱,比她身子干净。”
段磬扬起手,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以巴掌:“她的心比你干净地多。”
说完,手脚麻利,用衣带将她的手给反捆住,再用稻草塞住她的嘴巴,将她锁在牢中,脱了身。
他按照方才进来的路,走出一段距离,正想要往右拐,却听得有人走过来的动静,一个鹞子翻身,撑住石壁,倒吸在了半空。
两个丫环打扮的年轻女子,妖娆地走过去。
“本来还以为留在主人身边有几分念想,好不容易霓裳走开,没牛皮糖似的缠着主人,却没想到又来了什么要紧的客人,喊我们去伺候。”
“听说这位客人,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豪,要是真的能够伺候上了,也不算坏事,总比成天里,等着看霓裳的脸色要好得多。”
“但愿如此,那我们还不快些过去,那位贵客怎么称呼?”
“好像说,让我们称呼他七爷。”
段磬俯视着两个人的头顶,立时改变了主意。
如果她们口中的七爷,就是邢苑所认识的那个七爷,那么事情就变得越来越有趣。
虽然,霓裳不过说了三两句话,也能够很清楚地听出,那位主人,以前与邢苑是相识的,还不是普通的一面之缘,而七爷又不早不晚地出现,事情串联起来,成为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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