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岳称其师弟,又很给他颜面,要是援手,他一定能够带着自己走。
邢苑犹疑之间,段磬已经下了楼,听得那伙计说了声,段都头慢走,她缓缓合闭起双眼,罢了罢了,她的命不好,就别再拖着那无辜之人了。
大不了,争个鱼死网破。
她对自己的那条贱命,其实,看得也并不重。
“不说还算了,一个两个都来问这端木虎,我怎么想一想,也觉得这小子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闵岳的眼睛一眯,紧紧盯住邢苑的脸。
“侯爷想多了。”
“一点都不多,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让我再仔细想想。”眼前的色相固然美味,闵岳却也不是真的一味好色,他上下打量邢苑,“要不,你直接说出答案?”
☆、第十章: 伎俩(三)
“侯爷,端木虎是九华村的村民,你远在天都,如何会见过他!”邢苑说得已经很是低声下气。
闵岳等了片刻才道:“希望你没有骗我。”
邢苑以为他还会继续方才的勾当,有些警惕地回看他。
有些事,错过了,就没兴致了,闵岳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会让人送你走。”
邢苑猛地扬起眼来。
“这几天,我都会在扬州城,你在我的落脚处,乖乖听话才是。”
两个黑衣大汉被闵岳指派送她,闵岳沉声说道:“你最好别想着要跑,你在九华村的那个院子不错,想来你也舍不得说扔就扔了。”
“侯爷几时也沦落到要靠胁迫来留住一个女人。”邢苑飞眼瞧他,看似媚瑰,实则讥讽。
“听话的当然不用防着,而你是最不听话的那一个。”闵岳指尖拧住她的脸,他手底下明明可以收放自如,却偏偏要弄疼她才满意。
邢苑知道脸上一定留了指痕,没准都淤青了。
唯一的救命稻草都不在了,她强出头也没意思,乖觉地往楼下走。
闵岳冷冷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酒楼门口,拿起桌上的酒杯,想再多喝一杯,却终究没有。
邢苑走出几十步路,哎呦一声弯下腰,背后的那个黑衣人颇为紧张地问道:“什么事!”
“官爷,奴家踩到块石头。”
“石头有什么好喊的。”
“奴家的脚扭了。”邢苑娇怯怯地皱眉,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痛楚。
“哪里扭了,我看看。”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另一个推开。
“侯爷的关照,难道你忘记了,这个女人奸诈得很,别上当。”
你才奸诈,你一家都奸诈,邢苑心里头默默咒骂,脸上却堆着笑:“扭伤还会有假,官爷不信可以来看,奴家又不会飞檐走壁,连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两位官爷害怕什么?”
“谁怕了。”那个却不服气,“她没武功的,逃不掉。”
“侯爷的话,都不听了。”
“侯爷又不在这里,看一下有什么关系。”
方才侯爷与这个女人亲近的时候,他们哪个不是瞧得面红耳赤的,这女人真不像是个良家的,被侯爷一抓一弄之下,那腰肢扭的,恨不得掰过来在手中细细把玩再狠狠折断才解气。
还有那身衣裙底下藏着的皮肤,真是比奶还白,还滑,还香。
这般邪念一起,那人已经忍不住在邢苑面前半蹲下,迫不及待地将她裙底翻开,要上前去摸她的小腿。
邢苑笑容不减丝毫,一双眼还飘着另一个。
已经有一个被拉下水,岸上那个哪里还按捺地住。
一不做二不休,侯爷都说是尤物的,摸一下哪里会吃亏,跟着也蹲了下去。
邢苑等的就是这一刻,两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上下其手,吃她豆腐,她尖利的喊声,几乎能从街头传到街尾:“无耻之徒当街轻薄良家妇女,救命啊!”
那两个蹲着以为可以捞点便宜的黑衣男人,被这一嗓子喊的,差些仰面摔下去,也不知道哪里来得这许多看热闹的人,很快就团团将三个人给围在了中心。
☆、第十一章: 丧家犬(一)
围观的里三层外三层人,挤得密不透风的。
邢苑的发髻撒乱,裙裾翻开一角,露出底下的鞋尖,袖子蒙着脸,单薄的肩膀一抽一抽,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可怜劲儿。
那两个黑衣大汉,半蹲半跪的,其中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按住了她的鞋面,再要收回来都来不及。
那几十上百双眼睛,全都雪亮雪亮的,已经有人嚷嚷着要将恶徒捉拿法办,更有好事者,一溜小跑,到州衙报官,说是捕快立时就到,千万别让登徒子跑了。
邢苑哽咽着谢过诸位好心人,拔腿就要走,两个黑衣人哪里敢放跑了人,想要拦着,围观的情绪更加愤慨,人群推搡中,邢苑从缝隙里,钻出来,一扭头,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偷笑一声,疾步就离开了。
混乱之中,根本没有人留意到她到底去了哪里。
走出两条街,邢苑停下脚步,暂时,九华村是回去不得,扬州城里,她熟悉的地方也不多,陈兴楼是肯定不能再去,夜色沉沉的,她还能去得何处?
闵岳的出现,直接就将她给逼到了死胡同里头,进不得,退不得。
52书库推荐浏览: 水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