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沉吟不语,想得却是极多的。
如果,方慧荣死里逃生,那么当年他让七爷去搭救出邢苑,倒是情有可原。
但是,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又是为何?
是在等着蓄势待发,一鸣惊人?
还是在等着一个最好的契机?
“段都头,看来我的这句话,让你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了。”
七爷冲着沈拓耸了耸肩道:“我都说了,如果你要同主人去告我一状,我也认了。”
沈拓搓了搓鼻子道:“好像说出来也没想的那么难,而且这会儿邢苑也已经知道这个真相了。”
“主人居然迫不及待地出现在邢苑面前了?”七爷吃了一惊,不是说,要等到事情都布置好了,才给邢苑一个惊喜交加的。
“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见面了,主人对她真是柔情似水,我要是个女人,见着前夫还好端端地活着,又这般体面矜贵,我也要再次动心了。”
沈拓越说越开心:“段都头虽然一表人才,又怎么能同主人比拟?”
他想一想又道:“哎呀,我怎么忘记了,段都头还有个更响亮的头衔,那是当今皇上的亲外甥,硕钰长公主的独子,听起来似乎也颇为动人,七爷,你说要是你站在邢苑那个位置,你会选谁?”
七爷回望段磬一眼:“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段磬何尝心里不是七上八下的,邢苑看似泼辣,实则心软如棉。
如果,方慧荣用旧事旧情来打动,邢苑怕是根本不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段磬不怕邢苑喜欢上别人,他只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要是只为了与她重叙旧情,何必要设下这么大的局。
绕进来的人,越来越多。
要是场面收拢不住,那么不知真相又没有武功的邢苑,便是首当其冲的受害人。
这般一想,他几乎没有其他犹疑,直接对沈拓出手了。
沈拓没想到,段磬的速度这么快,大惊失色下,想要往后退,已经无路可退。
段磬看似简单的招数,将他前后左右的路都给封上。
沈拓眼睁睁看着段磬的手掌直接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一阵剧痛,嘴巴张开,淤血吐出大口来。
段磬居然对他下的是杀招。
便是那时候,他要加害下毒,段磬的眼神都没有这样犀利,简直是杀气腾腾。
七爷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是,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段磬一招得手,心底有数,沈拓身上已经中过闵岳的招,而且伤得不轻,怕是闵岳为了摸进来,才留了他的性命。
没想到,不曾斩草除根,却又一次招了他的道。
“我让你留着一口气,是因为要你带个路。”
段磬的声音很平稳,很冷静。
沈拓却莫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段磬将他辖制在身边,手指如铁爪,紧紧扣住。
“本来,我不该下重手对一个伤重之人,不过你三番两次地耍心机,我没有余力来同你费这些脑子,留最后一口气给你,你要是带我去见了你家主人,那么,或许还能活下一条命,如果你要尽忠,那么……”
段磬放眼看了看四下,二十余人被他的气势震住,没有一个敢跑的。
他双眼露出隐隐的赤红色,尽管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决定。
“那么,我一个一个尝试,总有人会愿意留下一条命,给我带路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情难自禁
方慧荣看似与邢苑一般情绪惊动,实则一双眼分寸没有离开她的面容。
明明,他自然之道邢苑近来与段磬打得火热。
不过,那才几天的交情,怎么和他们几年共处的日子相比。
然后,他要亲吻过去的时候,邢苑居然是想都没想地就让开来。
方慧荣心中咯噔一下,十分不悦,脸上还是温和地笑着道:“是不是太久没见,才害羞了?”
邢苑从他怀中,扬起脸儿来。
一双眼潋滟波光,衬着巴掌小脸,如瓷似玉,似乎比原来印象中的,更复美貌。
这样的绝色,如何会是乡野村妇。
那些只当她是平头百姓的人,怕是都瞎了眼。
他这般想着,手臂渐渐收紧,让她胸口的柔软可以更大程度地贴住自己。
邢苑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方慧荣,随即,将脸孔微微折转开来,轻声问道:“既然,你一直活着,为什么这些年没有来找过我?”
方慧荣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邢苑对他的态度,不是男女相悦的那种隐隐骚动。
她欢喜地落泪,怕只是因为他还活着。
她的心里头,有了别人,所以才不让他亲吻。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应该属于谁。
段磬,方慧荣脑中浮现出这个名字,这个特别碍事的男人,要不是留着还有些用处,他早就让手下结果了其性命。
不急,不急,早晚,他会让邢苑心甘情愿,重投他的怀抱。
“苑苑,我在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之前,不能来找你,我不能害了你。”
依旧是一派的情深款款,痴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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