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胡话。”
这一次,方慧荣很快将眼底的一抹情绪掩饰过去,他的手按住邢苑的肩膀:“我也知道一个妇道人家不容易,你却不是那样不堪的人。”
他的手劲不小,如果邢苑识趣,应该明白,他不想听她继续将这个话题说下去。
邢苑却偏偏不让他如愿,笑得花枝乱颤的:“慧荣,这些年,我过得可快活了,一个人住个大院子,里头可不止我一个人,有个伺候我的老妈子,还有个精壮的小伙子。”
幼嫩的舌尖细细扫过唇瓣,她的眼底带着水光波动:“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旖旎,慧荣可还要再听我说说?”
“够了,我不要听你说这些。”
方慧荣知道端木虎与她并无不干不净的关系,只是当着面,他不好揭破。
邢苑说这些话,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激怒他,还是为了掩饰?
方慧荣探究地望着她,这个女人令人捉摸不定,他反而更加有兴趣了。
征服难以驯服的,才能获得更多的优越感。
邢苑欢快地一拍手道:“对了,要不,我再同你说说我与青衣候爷的故事,我在未嫁于你之前,就与他有过一段情,那时候时机不巧,否则,我应该是跟随他去了天都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了,真是可惜。”
“难道你觉得我不能给你锦衣玉食的日子?”
方慧荣眯了眯眼问道。
“以前是以前,往后是往后。”
邢苑的头发撩拨开,脖颈处,点点红晕,都是他方才舔舐吮吸留下的痕迹。
她应该很清楚,却不太在意。
是不是,她太习惯被男人在身上留下印记了。
方慧荣想着七爷给他的那些讯息,他留在邢苑身边,最有效的一条眼线。
然而,七爷能够管得住她吗?
那些日日夜夜,她这样敏感的身子,真的能熬得住?
况且,七爷对他的感情,他并非一无所知。
如果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生了嫉妒之心,她会怎么做?
她可能会将对方使劲往泥地里踩,在他的面前,将其说得一无是处。
也可能对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守口如瓶,只当成是最正常不过。
等那个女人的心已经关不住口,那么就等于是完胜了。
基于他对七爷性格的了解程度,怕是后者的可能更大。
她可以冷眼旁观,暗自偷乐。
而他被很好地瞒在鼓里。
方慧荣神色一冷,心口那把徐徐上扬的火苗被扑得尽灭。
女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长得再绝色,也不过是红粉骷髅。
他实在不应该儿女情长,对她怜香惜玉。
怕是对她越好,她反而不领情,只当他是好欺负的冤大头。
邢苑嘴角含笑,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在打量他的细微神情变化。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有几个是真的不会计较。
她下一贴猛药,不怕他不生疑。
邢苑要的就是方慧荣的怀疑,他生了疑心,就会防范,不止是防范她,还有那些她身边的人。
对于要防备的女子,自然不能过于亲近。
否则销魂之地,怕就真的成了命丧之所。
邢苑暗暗冷笑,说什么,她身上的痕迹是段磬造成的。
真当她是胸大无脑的女人了吗,又或许,在他的眼里,段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根本不甚了解。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人,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君子的心思。
邢苑有些心疼,段磬还趴在地上,她多想去抱抱他,亲亲他。
眼前却有一条摸不清路数的恶狼。
是该她出手维护段磬的时候了,不论用什么手段,她都心甘情愿的。
段磬应该能够听得见她说的话,却仍然不闻不动。
邢苑吃不准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只能尽自己所能,为他拖延时间,为他争取恢复的机会。
“苑儿,这个男人,你预备如何处置?”
方慧荣居然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给了她,让她来做决定。
这是一种试探。
邢苑不能表现地太无情,她轻轻皱了皱眉道:“他毕竟也与我有过一段情。”
“他明里的身份是州衙的捕快,却是硕钰长公主的独子,你可知晓?”
邢苑点了点头道:“他说过,所以,他是不能娶我的。”
这个答案,很符合常情。
方慧荣果然信了:“是,他不能娶你,即便他愿意,硕钰长公主那一关,你也跨不过去,他没有隐瞒于你,可见对你还是有点真感情的。”
“所以,慧荣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理他才好?”
“不能杀,否则麻烦太多。”
“我也不愿意见你杀人。”
“但是,留着也是个不安定的因素,留不得。”
方慧荣踱步走到段磬身边,忽而一挑眉,冲着邢苑笑。
邢苑总觉得那笑容中太多的不怀好意。
果然,方慧荣抬起脚来,恶狠狠地对准段磬的后腰踩了下去。
“他挣扎了这会儿,要是真的再聚气站起来,我做的这番功夫,可不就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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