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居高临下,很不客气地用脚踩住了他的肩膀:“你究竟是谁?”
他想咳嗽都咳不出来,胸口剧痛,却知道在劫难逃。
“你是在许家出现的,你不说也可以,押回州衙大牢,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他却笑得张狂:“好,好,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大牢能够关的住我。”
“你放心,能够关到你死的大牢都有的是。”
段磬忽然想起了什么,慢慢蹲下身来,俯视着他的脸:“许四虽然想保住你,最后关头,却是放弃了,就是说你的真实身份,没有自己预料得那么值钱,外头人都传,许家的贵妃娘娘,其实并非正室所出,而是由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在外头生下来,被许老爷给抱回来,交由正房带大。”
那人的脸色大变。
“我却还知道些旁人不知的,当年许老爷带回来的不止贵妃娘娘一个孩子,那女子生的是一对龙凤胎。”
女儿抱养回来,正妻也就忍气吞声地认了,要是那个儿子都认下来,岂非要抢了正妻所出的长子嫡孙身份。
于是,这个儿子,从来就是许家一个不真不假的秘密。
若非亲姐姐当上了贵妃娘娘,许府哪里容得他这般糟践。
只可惜,在他成长的这些年岁中,始终被府中有上至下的所有人都从未曾把他当过许家的工资,欺凌辱骂,羞辱挨打,一颗心早已经扭曲得不堪入目。
机缘巧合,他从个高人手中学会了邪门的功夫。
但凡有一天,给了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那些曾经遭受过的,他只想找机会一点一点补偿回来。
于是,那些可怜的如花似玉的女子,成了他泄愤,泄欲的对象。
开始,许四只以为他是欲求不满,也就开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再后来,他起了杀念,血案连连,纸包不住火,想再压制都压不住。
“许四还以为,衙门中都是些废物,查来查去都不可能会查到许府这样的人家来,可惜,我看他才是只废物,大废物。”他笑得牵动了胸前的伤口,整张脸都狰狞起来。
“剩下的人呢,你把剩下的人关在哪里!”
段磬完全可以杀了他,留下他的命,一来是为了让他绳之于法,二来是要问出邢苑三人的去处。
“你杀了我,再去问许四啊,他又不是一无所知。”
说完这句话,他明白了。
“你居然想要保住许家,保住许四。”
段磬慢慢站直了身体,沉着脸道:“我怎么想是我的事情,我只问你一句,人在哪里?”
“凭什么,凭什么,你要保住他,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想救出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你就从许四口中问出答案来,只要他告诉了你,他就是同谋,他就是包庇凶犯,拒不报官,我要死,也要拖着他们一起!”
“没关系,你不说,我可以找,找凶手都可以,找三个大活人也不是太难。”
“我就怕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娘子等不及了。”他恨声而又得意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
段磬毫不客气地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才告诉你,真正是个尤物,难得的好货色,贵妃娘娘算什么,皇帝老子早早晚晚都是对着一堆的木头美人,根本不懂这其中销魂的滋味。”他猥琐地舔着嘴唇,想要故意激怒段磬。
将那一身正气凛然的样子,统统都击垮才好。
段磬迎面就给了他一记重拳,鼻血四溅:“你别真以为我会手下留情。”
“无妨,无妨,你尽管打,你在我这里消磨浪费一点时间,都会在小娘子身上加倍返还的,你继续打,打啊,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能看到你后悔的样子,后悔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段磬深深吸一口气,不行,不能这样暴躁,必须冷静下来。
对方所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激怒他,让他不能平心静气。
“要是你现在杀了我,那么我可能会有些遗憾,看不到小娘子变成荡妇的样子了,真是可惜。”
段磬再次举起紧握的拳头。
“来,打啊,打啊。”
他已经彻底癫狂。
那张实在平淡无奇的脸,肿的原先两倍大,根本看不出与那个传闻中国色天香的贵妃娘娘是同胞出生的亲姐弟。
段磬缓缓地放下了手,将他扔在地上,料定他已经无力逃走。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找的,我也相信我能找得到她。”
“你为什么不打死我,为什么!”
“我要亲手抓住你,让你伏法,而不是用我的手来杀人,即便这个人如你那么该死。”
段磬说完这句话,心,彻彻底底冷静下来。
便是将许府上下翻遍,挖空,他也会找出邢苑来的。
段磬才刚要拔腿走人,鼻中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
难不成是有人在许府中放了一把大火。
他脑中灵光一现,这是有人刻意做下的记号,是为了让有心人能够找寻过去。
火势应该越来越大了,段磬都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前面冒气的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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