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听了去踹他,“会不会讲话啊你,小心人家听了揍你。”
“他听得懂那我也认栽!”
阮乔白他一眼。
不过人家的确是听不懂,这儿有方言,南城也有方言。
南城话说起来有点凶,语速又超级快,说起来像是在骂人,男生讲话更是痞里痞气。
在学校里,即便是南城本地学生也很少用南城话交流,只有生气骂人却找不到普通话里的替代词时才用。
两人用方言交流了一阵,阮乔自己都觉得搞笑,边走边掩着唇笑起来。
林湛用手肘撞她,“看不出来你南城话还讲得蛮正宗的啊。”
“你也不差啊,小二流子!”
***
一路说说笑笑到达甘沛冲学校时,大家突然都静默无声了。
到学校的路都是泥巴路,好多天没下雨,路上都已裂开纹路,走的时候林湛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路怎么那么像桃酥饼啊。”
真到了学校,他也笑不出来了。
眼前回字开口形状立着几幢破败的平房,红油漆在看不出原有颜色的墙上歪歪斜斜写着甘沛冲学校几个字样。
靠右边的那幢还是土坯房,外面就像林湛说开裂的路面一样,和桃酥饼似的。
里面空空荡荡。
林湛问领队老师,“老师,学生呢?”
领队老师说:“这边条件比较差,大家这两天就先住学校里,把桌椅拼一拼,有两间教室风扇是没有坏的,你们可以吹风扇。”
“学生的话,得你们自己去招,今天先在这里安顿下来,明天一早可以跟着王叔去村里挨家挨户招生,这边没有正式的学校,念不起书的都是靠支教老师来一拨学一拨,年纪大一点的都去镇上念小学了。”
“条件是比较艰苦,大家克服一下,晚饭的话可以自己做,过两天招到生了大家可以住学生家里去,村民都很热情好客的。”
条件的艰苦程度似乎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不过大家都是刚来,干劲十足,没一会儿,就有学长组织大家分工了。
学校这个鬼样子,总要搞搞卫生,晚饭也还没着落,得去村民家里讨点米啊菜啊什么的。
鸡飞狗跳过了半天,晚上总算是安顿下来了,大家一起吃饭聊天,还有人带了扑克牌,又玩了一阵。
直到晚上睡觉时大家才发现,风扇没坏的教室只有一间。
这大热天的,不吹风扇肯定睡不着,大家一合计,就打算在有风扇的教室打地铺算了。
这种时候,男女的忌讳似乎少了很多,真让女生单独睡一间屋子,她们怕是也睡不着。
阮乔和林湛在中间男女三八线的位置睡下。
阮乔带了一个小风扇,是用电池的,她还算聪明,带了两节备用电池。
她从包里翻找出防蚊虫的喷雾给林湛喷了一身,又将小扇子对准他,问:“舒不舒服?”
林湛把风扇挪了个方位,对回阮乔,“你自己吹吧,我不热。”
阮乔没忍住,笑出了声,边说话边去摸林湛的额头,“你真不热啊,额头都出汗了。”
大家都还没睡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小声聊天。
林湛往阮乔那边滚了半圈,跟她咬耳朵,声音低哑:“那是因为你睡在旁边啊。”
屋子里黑,还有淡淡的霉味未曾消散。
阮乔听完他的话,愣了几秒才回神。
她匆忙转身,背对着林湛,闹了个大红脸。
林湛轻笑,将手枕到脑袋上,还时不时抖脚。
热是热了点,但一夜好眠。
第50章 黑皮
次日, 天刚蒙蒙亮, 阮乔就醒了。
屋外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鸟叫,阮乔睁着眼, 安静一会儿后, 侧身去看林湛。
林湛手枕在脑后,头略微向右偏, 鼻尖有细密的汗珠。
临时打的地铺睡得腰酸背痛, 阮乔轻轻皱眉,忍住身体的不适,找出小风扇, 对准林湛吹风。
风掠起他额间碎发,阮乔看得出神。
不知何时起, 林湛转醒, 先是睫毛颤动,后皱起眉心,慢慢睁开眼睛。
天光仍是微亮, 光线不刺眼。
林湛想翻翻身,夜里也被这临时地铺硌得全身都不舒服,伴随着酸疼清醒,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 也没再乱动,目光不经意一扫,就对上阮乔。
她眼里有浅淡笑意,好像在说早安。
林湛觉得有点不真实, 伸手去捏她的脸。
阮乔吃痛,微微皱眉,用小风扇去“嗞”林湛。
小风扇倒不疼,酥酥麻麻的刮在脸上,触觉清晰。
林湛想:原来是真的。
周围有人打了一夜的呼噜,到早上也不安生,其余的呼吸声好像都很同步,深深浅浅,还浸在梦中。两人也不再动,安静对视。
***
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才算是支教生活的开始。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带干粮,早上起来不想做饭,大家就着饼干饱肚,一边吃大家还一边商量,说改天要跟村里人一起下趟山,去镇上买一箱方便面回来。
刚来一天,大家就对下山这件事产生了浓厚兴趣,有人问:“能不能带箱可乐啊。”
马上有人接茬:“拖拉机只能送到村口,可乐那么重,搬不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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