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程誉不爽,他与周鹿对视两秒,直接问道:“你什么时候怕麻烦过我?周鹿, 我做什么惹你了么?”
周鹿轻哂一声,并不说话,只捧起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明明店内开了空调,程誉却觉得有点燥,他伸手,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透气。
周鹿不知为何,往下滑动屏幕的手有片刻凝滞。
只是程誉望过去时,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
程誉和周鹿认识很久了。
他们俩,还有林湛,是邻居。
活了二十三年,周鹿始终都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也是他见过性格最冷淡的女孩子。
除了自己和林湛这两个老熟人,她对其他同龄人似乎都没有过多的耐心去给一点相识相处的可能。
现在程誉觉得非常不爽,因为她在疏离自己,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要丧失在她那里的一点点特权。
***
阮乔特意拉住林湛让他不要过去凑热闹,给程誉和周鹿一点独处的时间,可看这情形似乎不大对啊,两人谁都不开口讲话,气氛有点奇怪。
坐在吧台前,阮乔小声问林湛:“他们在英国到底怎么了啊。”
林湛摇了摇头,一脸他们无可救药我不想管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啊,还是程誉前两天回来,我跟他聊天,他才知道周鹿去英国留学了两年。”
???
阮乔一脸懵逼。
不会吧……按照林湛的话来说,周鹿不是特意为了程誉才去英国留学的吗?搞了半天两年都没见着面?什么鬼。
阮乔忍不住问:“难道他们平时没联系吗?两年欸,不是关系很好吗,怎么能两年不联系。”
林湛摊手,他是真无辜,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
晚上林湛在帝都给程誉办接风,拉了一帮子以前的朋友同学一起聚,可周鹿说不想去。
周鹿不想,那就是谁劝都没有办法。
晚上聚会热热闹闹的,不少女生知道程誉是林湛朋友,看一眼就知道是高富帅,可劲儿想跟他搭讪,程誉也始终保持着温和有礼却又清淡疏离的态度。
他对不亲近的人都是这样,不会让你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和排斥,可同样也能让人感觉到两人之间无法拉近的距离。
林湛对他的形容与周鹿一样,斯文败类。
看上去有多无害,内里就有多危险。
林湛喝了点酒,揽着阮乔朝程誉的方向走,还不忘在阮乔面前埋汰自己的玩伴,“别看他人模人样学习又好,小时候干坏事全是他出的主意,出了事儿就是我背锅,24K纯王八蛋!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他帅。”
阮乔一脸嫌弃,眼见他要打酒嗝,连忙别过脸。
林湛落座至程誉身旁时,下意识去拿烟,忽而又想起什么,去问一旁阮乔,征询意见:“今天能不能抽?”
阮乔点了点头。
林湛这才放心开烟盒,自下而上滑出一根递至程誉面前。
程誉随手接过,就着林湛的火点燃。
阮乔默默观察,心下微讶。
林湛很不喜欢给别人点火,至今为止,她只见过林湛给江城点火,程誉是第二个,看来他们关系真的很好。
另外,程誉可能也真是林湛口中的斯文败类,他看上去风度翩翩,抽烟的样子却熟练得很,烟雾缭绕间,还能看出些许颓废之感。
两个男人聊天,开口第一句却是惊人的一致。
“周鹿怎么回事?”
“周鹿怎么回事?”
林湛顿了半秒,轻哂:“你做什么惹她了?”
程誉垂眸轻弹烟灰,声音淡淡:“我比你更想知道。”
林湛转头看他,微眯起眼,隔着弥漫的烟雾去看程誉侧脸,“她可是为了你才和神经病一样突然爱学习考雅思去英国的啊,到了英国你俩真没联系?不应该啊。”
程誉弹烟灰的食指微微一顿,重复林湛的话:“为了我?”
林湛沉默,突然又笑出了声,“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周鹿从小就喜欢你啊。”
林湛话音落后,迎来了程誉更持久的沉默。
倏而程誉扔下才燃了一小截的烟,歪着脑袋望向林湛,声音出奇的平静,“周鹿喜欢我?她不是喜欢女生么。”
林湛:“……你脑子怕是进水了吧。”
程誉恍然间想起很多场景。
想起多年前他们三个人念同一所小学,周鹿不会骑单车,每天都要蹭坐,但她从来不坐林湛的车,明知道实验班下课晚,也要磨磨蹭蹭等他下课。
想起十三岁那年生日,他请了很多朋友同学,周鹿坐在一旁不讲话,别人让她唱歌,她不动,也没人敢再叫她唱,可后来散场,其他人先离开,她趁包间还剩下最后三分钟,唱了一首生日快乐。
周鹿小时候有轻微的自闭症,不喜欢说话。
程誉记得有一次下暴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的衣柜里,家里没有人在,他去送饭的时候,拉开柜子,她流了一脸的泪水望着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她讨厌暴雨天。
自此以后下起暴雨,他总会想起周鹿。
其实有时候成了一种习惯,即便不联系也会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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