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宁家那些富贵便显得不值一提了。
她望着依偎着太子妃的小石头,再想到府里关于太子喜欢这孩子多过亲生儿子的传闻,双唇抿了抿。
谢侧妃生的那个孩子,懦弱胆小又爱哭,又怎么可能讨太子的喜欢。这个小石头,不过矮子里面拔将军,运气好罢了。
归根到底,也是因为太子膝下荒芜之故。不过,这也是她的机会便是了。
太子妃哄着小石头说了一会儿话,又将一个精致的兔子玉佩给了他作见面礼,看着小家伙捧着玉佩笑得大眼睛弯弯好不欢喜,她忍不住在那肉嘟嘟的脸蛋上捏了捏。
真是个讨喜的孩子,莫怪殿下也对他另眼相看。
凌玉忙起身谢过她的赏赐,仅从这一份见面礼上便可以看得出,太子妃对小石头之事怕也是知道不少了,连他属兔都知晓。
待太子妃吩咐侍女领着小石头到外间玩耍后,金巧蓉也趁机起身告辞。
太子妃也没有为让她与凌玉等人结识的打算,很快便允她离开了。
“我如今方知,原来那玉容膏竟是杨姑娘所调制的,留芳堂更是你二人一手建立起来的,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太子妃抿了口茶水,这才含笑着道。
杨素问眸光闪闪亮,抿着双唇,略有几分得意地道:“娘娘过誉了,这不值什么。”
凌玉也谦虚了几句。
“若这都不值什么,只怕这满京城的胭脂水粉商铺都得关门了。”太子妃轻笑。
凌玉一时猜不出她的用意,也只是含笑与她客气着。
终于,太子妃问:“杨姑娘能亲自调配出玉容膏这般奇妙之物,想必对医理,尤其是妇人之疾知之甚深吧?”
凌玉心思一动,没有错过她脸上隐隐带着的期盼,对她今日此番召见已是有了底。
看来,她今日主要想见的是素问,为的,只怕便是“妇人之疾”四字了。
再高贵的女子,只若是与“无子”牵连在一起,只怕心里都会没有底气。
就她目前所知,太子赵赟一正妃二侧妃,再加数名侍妾,这当中并没有特别得宠的,若硬是要对比,谢侧妃的宠爱倒是多些。
估计这与她生有太子长子之故。
她的亲姐姐不过一寻常百姓之家的妇人,也会因为膝下只得一女而忧虑了多年,太子妃纵然出身高贵,只因为多年无子,只怕这些年来都不好过。
上回要见杨素问,想来也是因为那据闻是妇科圣手的杨太医之故。
“我自幼便只爱捣鼓往脸上涂抹之物,对医术并不怎么用心,先父在时,为此没少说我,待他病重,自知不起,为免我医术不济拖累了他一手建立的药铺,还把铺子都卖给了别人。”听她问及自己的医术,杨素问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
“难不成他便没有教过你一些独门医术?”太子妃仍不死心。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杨伯川虽然早就过世了,但她也是偶尔从先皇后身边的嬷嬷处得知,那玉容膏与当年杨伯川给皇后娘娘调制的袪产后痕迹膏药的气味、色泽颇为相似。
估计这玉容膏也有杨太医的心思所在。
“独门医术?”杨素问满头雾水,“我爹有什么独门医术?”
见她不似作伪,太子妃终于失望了,低低地叹了口气。
是她太过于急切了。
凌玉不好说什么,上辈子太子早死,他唯一的孩子也在几年后夭折,太子一脉算是彻底断了。至于太子妃这些太子妻妾的结局,她并不清楚。
毕竟这些人离上辈子的她太远,她也没那个闲心关注这些。
“我用着你们那玉容膏觉着甚好,只是好像有点难买?你们如今也在京城,何不考虑把留芳堂也开到京城里来?”太子妃很快便收拾了心情,想到了自己已经快要用完了的玉容膏,不禁问。
“不瞒娘娘说,妾身正有此意,如今也与兄长在寻着铺位。”凌玉精神一震,斟酌着回答。
太子妃闻言便笑了:“如此可真是好了,那我便等着你们新铺开张的好消息。”
“多谢娘娘,承娘娘贵言!”凌玉欢喜地回答。
屋内三人正说得兴起,难得抽了空到太子妃院里来的赵赟有些意外地在院子里看到小石头的身影。
他板着脸,等着小家伙发现他的存在。
小石头正往嘴里塞着点心,吃得心满意足眉眼弯弯,哪里还注意得到旁人,赵赟等了老半晌,还是奉命照顾小石头的侍女先发现了他,连忙上前见礼。
小石头终于被惊动了,好奇地望了过来,见是熟悉的面孔,当即响亮地唤:“叔叔!”
吓得正行礼问安的侍女死死地捂着他的嘴。
“你做什么?放开他!”赵赟瞪了她一眼,看着小石头委屈地扁起了嘴,嗤笑道,“难看死了,爱哭不哭的。”
小家伙噘起了嘴,忽地想起娘亲的叮嘱,拱着小手冲他摇了摇,奶声奶气地道:“万安!”
赵赟险些双腿打架,瞪他:“谁教你这般行礼的?不伦不类!”
小家伙终于生气了,张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了回去,随即起身“咚咚咚”地往屋里跑。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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