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芜,你究竟想干什么。”
面对王璟的眼神相逼,陆小芜也只是笑了笑,后退坐在了淮宋身旁的位子上。
“你们可知,令虎在外头干下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有几件已经牵扯上一任知府和他们家之间的秘密,石琛一来,令虎的那些把柄肯定能被他找得到,到那个时候,给令家定个罪,也就是轻而易举。”
淮宋就这么坐在里头,嗅到了来自她身上脂粉气,不浓重,反倒十分好闻。
“死无对证才是最好的方法,只是在杀他之前,还可以小小的利用他一下,你说对吧,王璟。”
“是我五哥叫你这么做的?”王璟紧紧盯着她那双眼眸,道。
“不用五王爷说,我也自会替他清理江南这些杂碎,要知道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肯定就要抹杀掉任何可能性,令虎已死,死无对证,什么借口都可以往死人身上推,反正死人又不会说话,你说对么。”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保令家。”
陆小芜轻笑,一手搁在下巴冲王璟道:“危楼大厦将倾,那是无法挽回的颓势,我现在所做的,也不过是站在一艘沉船上,将一些东西往外扔而已。”
“所以从这艘沉船上跳出来的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淮宋有些诧异,往日里的王璟纵是嬉笑打怒,从未见过几回他正经脸色,只是如此气氛下,看的淮宋心里很没底。
“两淮盐运使这个官衔由你来接任。”
“小芜,我从不为官。”
“那就带着你的醉仙楼永远离开江南,王璟,别再插手这里的事了。”
霎时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王璟跟陆小芜之间的交锋,迫在眉睫。
他凝神看着陆小芜,脸上尽是严肃,陆小芜也绝不示弱地看着他。
“我本来就没想插手,要我走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吧。”
“临走前我跟你的江南一品联手举办一场厨艺比赛,我若是赢了,江南的醉仙楼留下。”
“你若是输了呢。”
“我带着我的人立刻离开,醉仙楼从此关门不再营业。”
淮宋的心随着他的这句话一拎,话才准备说出口,身侧的陆小芜已是抢先。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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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淮宋心不在焉地搀着王璟,两人都没说话。
“要不还是喊辆轿子吧。”淮宋提议。
“别,还是用走的吧,坐轿子一下子就到了醉仙楼,到了醉仙楼恐怕又没时间跟你在一块了。”
淮宋低头没去看他的神情。
“怎么,就要离开这儿了,再不珍惜就没机会了?”
“淮宋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你还是好好组织一下语言说吧,我担心过了这村真就没这店了。”
淮宋停下脚步,这回抬起头看向了王璟。
她的心里忽然有种追不上时间的担心,在这里流逝的,就真的永远流逝了。
“其实我一开始来江南的目的就是找一个人,所以本来就是要准备走的。”
“那个人,你找到了啊。”
淮宋颇是惋惜,也颇是失落。
王璟默默看着她又将脑袋低下去,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强颜欢笑的嘴角。
他没有开口告诉她,他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她。
“淮宋,抱歉。”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所说的带你的人回京城,那个你的人里面,不包括我喽。”
撤回自己的手,淮宋走出去了好几步。
“淮宋……”
“算了,你还是坐你的轿子吧。”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一个靠脚走路的,一个只坐轿子的。
淮宋推开王璟,便闷闷不乐地走出去了老远。
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初见时,她傻傻地站在自家锅灶前问他,难不成你也没人要。
现在她晓得了,从头到尾没人要的,只有她淮宋。
又为什么明知道会抛弃,会离弃,会摒弃,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攻破她的心房呢。
淮宋再也没像以往去大吵大闹歇斯底里一场,不知怎的,她表现的很平静,越是平静,越是难受。
能心平静和地说出“带着我的人离开”的那样一个王璟,又有什么值得她淮宋伤心呢。
他都觉得无所谓了,那她还干巴巴期待着什么呢。
王璟拄着拐杖试探性地了叫了几句“淮宋”,可想而知是不可能再回来搭理自己了。
出门前他嫌累赘就把银子交给了淮宋保管,眼下她带着银子走了,他拿什么去坐轿子。
王璟徘徊在原地甚是无奈,最后只好一瘸一拐地慢慢朝酒馆的方向挪去。
淮宋一口气走回酒馆才知道钱袋子在自己这儿,又有些急想着赶紧出门找他去,转念又一想,反正都是快要离开的人,惦记着也白惦记,索性就让他吃点苦头。
“子良,喏。”淮宋利索地将钱袋子扔给张子良,自己打算去后院洗菜。
“老板呢淮宋?不是和你一块出去的么?”张子良瞧见淮宋一脸的不高兴,心里头就已经开始各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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