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刮过,接着就是一阵急雨。
雨滴毫无防备地砸下,令二人都感到意外。
“要不咱们先找个山洞躲躲雨吧。”这荒郊野外的,山路又不好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才半山腰有阵炊烟,恐是有人家住在那儿。”王衡之脱下外套盖在二人头顶,不忘关照,“你可仔细你的右臂。”
趁着雨势没有壮大,淮宋低头躲在他的外套下,一齐沿着山路向山腰跑去。
树林掩映,雨滴倒没有山脚下空地那么密集,只是路上泥泞潮湿,不是很好走。
“你还记得有一回你惹你娘生气,带着我一块跑去村后的山里,接过碰见个黑乎乎的身影,还以为是大狗熊,吓得又跑回了了家。”儿时除却被关在家中看书习字,王衡之最大的乐趣就是找淮宋玩。
哪怕只是坐在河边百无聊赖地看风景,他都觉的开心。
“记得,当然记得。后来我跟我爹上山打猎,又经过那个地方,才晓得原来是树枝上挂着件破衣裳,当时把我吓得不轻。”
“哈哈哈,我当时也吓得腿软,想要是逃不过去,就一脚先把你给踹下山,这样好歹也能让一个人活命。”
淮宋抱着竹篓,甚是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又犯蠢了是吧,把我踹下山你怎么办。”
“等你找人来救我啊。”王衡之说的很坦然。
“得了吧,等我找人去救你,你早就被大狗熊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王衡之就是这么傻里傻气的,淮宋一开始只是跟他急,可年纪越大却越来越开始明白他看似呆板的行为下,那颗真心。
“可是我一直都相信你会来救我的,就跟小时候每天你都来找我玩一样。”
说这话时,脚下因山路潮湿而不小心一滑,待站稳身子时,右手被淮宋紧紧搀扶住,适当的帮了他一把。
眼神交汇,他们彼此相视一笑,默默无言。
淮宋紧紧抱着竹篓,疾步在山野间,忽然全身心的放松,像是来到了小时候,一解这些日子以来的疲劳和伤心。
她有时候在想,长大真不是一件好事,还是小时候好,小时候最快乐。
山腰山露出了一间茅屋的轮廓,加紧脚步走过去时,雨势已经便得相当之迅猛。
屋檐下站着躲雨的二人,淮宋率先发觉屋里头有灯光,而且还有人声,心里头是觉得再好不过了。
“咚咚咚。”三响叩门声,王衡之将外套朝她那边移了移,以便挡住从屋檐落下的水滴大使淮宋。
很快,木门被人打开,从里头出来的那个男人,一开始就看到的,是躲在外套下的二人,她抱着竹篓倚偎在身边人的庇护下。
额前的碎发因雨滴而粘在脑门,那双闪烁灵光的眼眸睁的老大,一身的脂粉杉子,不是上等料子,却很合身,衬得整个身材匀称,加之雨水浸湿,有些部位紧紧贴合,更是将该凸该凹的一个不落展示在眼前。
“叔儿,你是遇见了山间野人不成,出去开个门也要墨迹这么久。”
王荆首先大咧咧走到门前,然后定住,震惊。
紧接着里头的范师傅也将脑袋探出来,接着定住,然后震惊。
淮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从王衡之胸膛传来的心跳,却在那刹那,再也捕捉不到自己的心跳,如同停止了一般。
不过几日未见,他脸色不是一般的差,惨败的面庞,僵硬的唇线,睫毛颤动,那双丹凤眼里传达出来的信息绝非善类。
他的目光从对面的男子开始,接着来到她的身上。
淮宋是头一回感到害怕,光是看着他就感到恐惧,这样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也从未在他那里感受到过。
这是一个她从来见过的王璟。
嬉笑,打闹,恶劣,轻浮,不管哪一个形容,都不是此刻不近人情的他。
最后,他侧身,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淮宋注意到他撤了拐杖,怕是左脚已经痊愈了,只是不懂为何脸色会如此之差。
进去时,王衡之收了外套搭在左臂,右手有意无意地揽在了淮宋腰间,先让她进的屋。
屋里头坐着的范师傅和一位老头子,淮宋礼貌地向他们问了好。
“范师傅,好巧,你们也在这儿。”荒郊野外还能碰上面实属不易,照理说该是缘分,可这段缘分让淮宋倍感压力。
“原来你们都认识啊,可也是前来问我这食谱由来的。”老农一身村野打扮,很瘦,却不乏精神。
这是淮宋没有见过的生人,说什么食谱,更是不明不白了。
“我和衡……衡之刚好路过这里,想来您这儿躲躲雨的。”
坐也只是先让她坐下,王衡之站在她身后,向老农微微笑了笑。
“这荒郊野岭的,你们一对男女跑来这儿作什么。”老农颇为神秘莫测的脸色,同样看向了站着的王衡之。
“老人家……我们是来……”淮宋刚想解释是为了比赛来抓小螃蟹的,可话未出口,却被堵了回去。
“啊,你们应该是一对夫妇吧,恕老头子我刚才多嘴了。既然是来躲雨,那就请便,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讲,陋室虽小,却五脏俱全。二位不如先进里屋歇息,我还有几句话要同这三位客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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