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着他妈妈的事。
蒋延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起他的妈妈了,但是讲得更多的是,他妈是如何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地给他介绍各种合适的姑娘,以及他的妈妈最近因为孙子的事在闺蜜团里大受刺激之类的。
“我妈跟我爸是标准的商业联姻,但算不上牺牲品。我爸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年轻的时候心里只有事业,我妈呢,是那种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人,一。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人竟然在所谓的相亲宴时,一见钟情了。”
“我妈很疼我,尽管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爷爷家。我爸一门心思想让我子承父业,在他们心里,我就应该非国防科大不读。后来知道我去学了表演,我爸气得拿起棍子说要打死我这个不孝子,后面全赖我妈护着,不然我怕是没机会成你男神了。”
蒋延抱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大概是因为这两天体力、精神上消耗太大,说到后面,竟然睡着了。冉佳宁低头看他,眼底一片青黑,疲惫感显露无疑。
第二天,她随蒋延一道去医院探望。
冉佳宁提了一个果篮,又抱了一束雏菊,之所以没选最常用的康乃馨,是因为蒋延跟她说过,他妈妈最喜欢雏菊。
作为一个言情小说作家,冉佳宁脑洞素来大得很,但竟无论如何没有想过,自己跟婆婆的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在医院的高级病房。
她跟在蒋延后头进的病房,医院的高级病房比普通病房宽上很多,各种设施也一应俱全。病房被一束又一束的鲜花,忽略掉一旁用来挂药水的架子以及其他病房标配,这儿倒真有点儿像花店了。
蒋延的妈妈坐在床头安静地翻着一本书,头发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气质相当好,尽管素面朝天,但却出乎意料的年轻漂亮。
见到他,翘了嘴角微微笑了笑,“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说完,注意到蒋延身后的冉佳宁,嘴角微微顿了顿,忙放下手里的书,“啊,可终于肯把人往我跟前带了,宁宁,快坐。”
没有半点拿她当外人的意思,出人意料的亲切感。
冉佳宁觉得有些意外,又想着辛玥之前说的,蒋延她妈拿了微博小号在网上跟黑她配不上蒋延的人狂撕一气,她心里的石头终于松了下来,乖巧地叫了一声,“伯母好。”
哪知辛嘉禾不肯了,连“哎”了三声,“怎么地还叫伯母,我都在微博上看到你们结婚证了!”
冉佳宁脸一红。
蒋延手抚上她的手背,很明显的安抚意味,笑着看向辛嘉禾,“妈你还没给宁宁改口礼物。”
辛嘉禾当下就把手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剔透的祖母绿,宁唯是个爱玉的,没事总给她科普各种玉的成分,质地,光泽啥的,久了久之,她也就被熏陶成了半个懂玉的专家了。
这玉镯子,一水儿的通透,饶是她这个半桶水,也一看就看出来价值不菲。
蒋延已经替她镯子给接了,笑着给冉佳宁戴上,“妈你可真阔气,我姥姥给你的镯子你都拿出来了。”
辛嘉禾嗔道,“你姥姥说以后传给我女儿,然而你妈我就只生了你这个崽子,不给我儿媳妇,还能给谁。”
说完看向冉佳宁,“宁宁,我现在想听你叫我一声妈。”
目光灼灼中,冉佳宁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妈”。
辛嘉禾连应了两声,对着冉佳宁,好比丈母娘看女婿一样,越看越满意。
三个人聊了一会天,然而冉佳宁大多只在一旁笑着听,很多时候都插不上嘴。
又聊了一会,蒋延便被自己老妈支使着出去洗樱桃去了。
蒋延一走,冉佳宁一开始还发愁自己等会面对婆婆的时候,该说点什么好,辛嘉禾已经笑着同她说起话来,“我看过你写的小说。”
冉佳宁一愣神。
辛嘉禾继续说,“就那本暖秋,我看到网上说跟蒋延像,我专门网站上看得,花了5块钱,还给你投了礼物呢。”
想起《暖秋》里边的对叶旌扬的描写,以及她顺着读者的要求,在番外开的巨轮——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吻铺天盖地地在她脸上耳根锁骨处落下,西柠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小床被摇得一颤一颤,有节奏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身下的床单也皱在一起。”
“两个人的小腹相互摩擦,一个软,一个硬……”
“西柠迷离的目光里,是叶旌扬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断耸动的腰腹……”
……
冉佳宁的脸,成功的,红透了。
在几个相好的作者小群里,她向来标榜自己“老司机”,兴致来了,还会在群里跟基友们交流一波“船戏”的修炼大法。
害羞?不存在的!
可是现在这个是她婆婆,更是她当年yy这出船戏的原身的妈。
羞耻到想撞墙。
无颜面对婆婆有木有?
冉佳宁无比尴尬地顶着坚强的内心,冲辛嘉禾露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仪的围笑。内心活动正在剧烈进行,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希望自己面前的是个看到一半就弃文的读者。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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