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山就是树,当然不是什么山清水秀,到处都是虫蚁,树早就被啃的只剩下空壳。
一块空地上随便搭了个草棚,外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三个人。
三个糙汉子围在一起斗地主。
“两个二。”一人脸黑的基本看不清样子,还画着油彩,那油彩像是早就长在了脸上一样,随便往哪个草丛一扎准不见人影。只依稀看的处是一张国字脸,粗黑的眉毛,嘴里叼着烟,敲着的二郎腿不停的抖。
“握草,你他娘还有这一手呢!”他旁边一个稍微瘦小点的汉子眼睛睁的老大,出口成脏,“队长就一张了?我的老婆本都快输光了啊。”
被叫做队长的人讲烟灰弹掉,伸手敲他脑袋。
“吭”的一声响,看样子力道不轻。
“就你小子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成天骂人,那个姑娘能看上你?这钱还是留给我买烟酒吧。”
“叽叽歪歪什么,”易燃口里也叼着烟,他脸上虽然比起他们白一点,却也是黑出了天际,赤着膀子,裤腿卷到大腿根。
随意甩出两张牌,“双王。”
“我日!”
队长气得吧牌都摔了,“你他娘不是说你只有一张王的吗?!”
易燃把手上的三代二甩出去,斜眼瞥他,邪里邪气的弹弹烟灰,“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自己想多了。”
被阴了一道的队长使劲抓抓脑袋,“不玩了不玩了,都给我出去拉练。”
其他两人没动静。
别看他说话这么牛气冲冲的,其实他们队里总共也就四个人。
队长是叫大壮,十几年的老兵了,瘦一点的是阿祥,一直跟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估计是哑巴,新来的,以前出任务一直都是易燃大壮和阿祥,这次估计有些危险,上边就多派了个人来。
头说叫阿天就行,他也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就成天抱着他的□□发呆,从不参与他们的活动。
易燃看他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心里冷笑。
这年头,他真是什么人都敢拉过来。
“易哥,你手机在响呢。”阿祥眼尖,指了指他放在地上的手机。
易燃把屏幕上糊的泥巴扒了下,只看见了挽挽两个字。莫名心里有些惊讶,刚想接,手还没碰到屏幕,就关了机。
操!
没电了。
说实话,这破烂能坚持到今天才关机也算是坚强。
可在这个时候关机?!
是存心想气它他?
易燃想打人,烦躁的挥挥手,抖落几滴汗珠。
这里天气热死人,这几天把一向怕热的他折腾的够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后山的湖里。
只是湖里什么东西都有,上次他就差点被一条蟒蛇逮住,还好带了刀。
所以那天晚上他们吃的蛇肉。
“我出去一趟。”
大壮笑眯眯的伸手,腿也不抖了。
易燃给他几张红票子,带着枪离开。
开着队里唯一的一辆破越野车飚了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店铺,一路上泥土翻飞,把周围的稀有动物都吓跑不少。
在那买了一包烟边抽边等,手机能开机了,他却婆婆妈妈起来。
他在思考一个很深沉的问题。
想着想着天就黑了,这里治安不好,肥头大耳的老板老早就开始赶人要关门。
赶到易燃这里的时候,易燃瞥了他一眼。
老板也算是懂得察言观色,搓着手满脸堆笑,操着一口不知道什么口音的中文。
“小兄弟,咱们做生意也不容易,你看这大晚上的,我家媳妇儿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易燃抽完最后一根烟,“你有媳妇?”
老板一脸迷茫的点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难搞懂了啊。
易燃换了个舒适的坐姿,“平时给你老婆打电话都说些什么?”
老板:“……”
见他脸色越来越黑,老板赶紧老实交代,“问问家里情况什么的,孩子啊,今天吃了什么菜……”
吃饭?
这是个好话题。
易燃掏出一张皱皱的红票子拍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留下老板摸着钱乐得嘴都合不上。
人民币。
还是红票子。
他这口半熟普通话果然学的值。
易燃这次回去只用了半个小时,刹车的时候一个转弯扫起的泥巴溅了阿祥一身。
“易哥,不带这样的啊,我这衣服刚洗的。”
一边的大壮又敲他脑袋,“这里就几个大老爷们,打扮那么花俏给谁看呢?”
而且他这衣服本来就是土灰色,泥巴干了也是土黄色,洗不洗又有什么区别。
易燃没理两人,径直进了他们的小破屋,说是屋子,也差不多算得上是个亭子,四面镂空。
他手心都是汗,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好一会才拨过去。
电话嘟几声就被接起。
“谁啊?”
她语气懒懒的,带着些不满,像是刚被吵醒。
“睡的这么早?”跟着几个糙汉子待久了,听到许挽软软糯糯的声音觉得格外好听,那些嫌弃和不满都被他自动转化成——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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