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年唉声叹气,无可奈何,“想我一世英名,竟然要做如此勾当?”
封笔朝他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要你去的。”
宋嘉年淡淡的哦了声,“那我不去了?”
“你敢。”
“啧啧。”
三个人偷偷摸摸的跟在苏莟后头,直到她走进一个小咖啡馆。
这个地方师说从来没有来过,竟然不知道香山还有这样一个安静典雅的地儿。
看来,苏莟和柯北之前就有些暗度陈仓了。
她忍着笑,往里头看,柯北已经在里头了。
封笔摇头叹气,“我可真是佩服苏莟啊,这么勇敢,真不愧为女中豪杰。”
宋嘉年看了一眼封笔,抬头望向里面。
“咱回吧。”
师说和封笔相互看了一眼,点头。
路上,师说问:“你下午见到柯北什么样啊?”
封笔忽的笑起来。
宋嘉年看了她一眼。
封笔慢悠悠的说:“字面意思。”
师说皱眉。
下午她说:你们不知道柯北的表情有多么好笑。
师说幡然醒悟。
宋嘉年愁眉苦脸,“你们俩说什么呢?”
封笔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师说忍着笑。
她想:苏莟表白的时候,柯北的嘴唇一定弯的很厉害。
咖啡馆里,苏莟搅拌着咖啡不说话。
柯北抬头看着她,叹了口气。
“苏莟。”
是柯北在叫她。
苏莟停下搅拌的动作,抬眼。
柯北问她:“记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儿么?”
那是初中毕业的暑假,苏莟在家闷着无聊,便出去溜达,找了个书店看书。
约莫过了十分钟,她正准备找个凳子坐着歇会。
一抬眼便看见柯北。
后来,两人都买了本书,柯北带她来到这个咖啡馆。
聊得挺开心。
再后来,偶尔他都会带她来这儿。
但始终都不表明心迹。
想到这儿,苏莟点头,闷闷的说:“记得。”
柯北无奈的笑了一下,“你下午在广播里说老地方,我当时挺懵的,后来一想就明白了。”
苏莟撅着嘴巴,“反正我不管,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你可真是……”柯北笑出了声,点头,“嗯。”
苏莟抿着唇笑了起来,又想起什么,脸色一沉,“我要是今儿不和你表白,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样?”
柯北没有说话,苏莟脸色有些差。
良久,柯北开口:“不是。”
“……那,是什么?”
柯北看着她说:“高中是个很重要的阶段,我不希望影响你的学习,本来打算毕业再和你说的,谁知道已经影响你了。”
苏莟:“还有呢?”
柯北低低笑起来,声音低沉,“还有就是,我发现我舍不得你一个人被影响,就只好陪你一起了。”
苏莟笑起来,“柯南。”
“嗯?”
“你挺闷骚的。”
柯北:“……”
***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香山市落了十年里最早的一场雪。
那场雪一连下了一周,冰冰凉凉的雪地里白岑岑一片,落在楼层里,房檐上。
篮球杆外被厚重的层层叠叠的雪包围的一丝不漏,整个校园里,朦朦胧胧的,白雪皑皑,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弹棉花,依稀还可以听见脚尖刚落在雪地里的那一声清脆的碰触,乐在人心尖儿上。
师说刚从老师办公室抱作业本出来,没有立刻回教室,倒是慢悠悠的行至二楼走廊的栏杆上,远远眺望着眼里的这一片茫茫白雪。
雪仍在下,她伸手接了接,温热的掌心里落了几片雪花,凉凉的,然后慢慢的融掉,暖暖的烫在人心里头。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极轻。
那年,香山高中的学生都知道,苏莟追到了柯北,韩愈谈了女朋友。
期末考试在十二月底进行,十一月里那一周的雪一去不返,到如今,已是连续放晴已久了。
那天下午上了两节课就放学了,师说和封笔作为课代表被留下贴准考证号,以迎接第二天的期末考试。
一直等到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的没多少,师说才开始收拾书包。
这天的几个值日生用很快的速度打扫完教室,又打了盆水在教室里撒了点,清凌凌的有泥土的味道,沉旧蔓延。
师说和封笔帮忙擦教室里的前后黑板,封笔用蘸了水的毛巾直接就往黑板上一撒,连续挥舞了几下,突然笑了,“师说。”
师说也正在用湿毛巾擦着,刚擦完最后一个角落,松了一口气,听到封笔叫她,回头,“怎么了?”
封笔笑的大咧咧的,眉毛一扬,指了指她身边的黑板,得意的说:“你看我的书法怎么样?”
师说一愣,睁大眼睛盯着那块黑板看了半响,就是几笔淋得乱七八糟的水……她十分违心的给了个中肯的评价:“还……不错,有发展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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