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外滩走得很慢,微风拂过脸颊。心跳比刚才平稳了一点。白天的这里没有晚上迷人,却也别具一格。映入视线的是所有清净的蓝天,白云,东方的太阳。
干净。漂亮。
她坐在一个长凳上,打开测试器,又看了看手表。还有两分钟。
她忽然想起封笔,那个笑的很灿烂的女生。
她说:我想牵着他的手,迈步在这里。
多美啊。是啊,多美。却心酸。
整八点。她打开测试器。在表上记录:8时,27摄氏度,微风,晴。
测试完成。
晴。天晴气朗,人的心情也是如此么。
师说低垂着眼,拿起手机。这边信号不是很好,浪打着一滚又一滚。
还有轮船的汽笛声,更显得这个早晨的珍贵和宁静。
“叮叮”一声,有消息传过来。
邓布利多:早安。
师说手指摩擦着手机屏幕,盯着那两个字半响。
过了会,她慢悠悠的打字:江先生早。
邓布利多:江先生?
师说:江彧?
难道不是叫江彧么?
邓布利多:就这样叫。
师说:什么?
邓布利多:叫我江彧。
师说:不太好吧。
邓布利多:哪里?
师说:啊。
邓布利多:哪里不好?
师说倒吸了一口气,这人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哪里不好?当然是哪里都不好。
又不熟。
师说:那个,书崖和我说你还是单身。
邓布利多:嗯,还有呢?
师说:我……那个抱歉啊,我没那个意思。
邓布利多:哪个意思?
师说瞪眼,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过了几分钟,邓布利多发来消息:刚刚开个玩笑,别介意。
师说:没事。
邓布利多:不过,书崖说你也是单身。
师说想了想,回复: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
那边突然就没了动静,吓跑了?师说忽然笑了起来,苏莟说她拒绝人太绝了,是这样么?
真的是天朗气清,空气格外的新鲜。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耳边刮过。轻轻地,轻轻地。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邓布利多:抱歉,刚刚有事。
师说:哦。
邓布利多:你说你有男朋友?
师说皱眉,回了个嗯。
然后退了出去。
她有点心不在焉。怎么最近老是被这个话题围得水泄不通。
她站起身跺了跺脚,转身望向四周。由南至北。
她左边是中山东一路,右边是黄浦江,江上巨轮穿梭。江对岸,是耀眼的东方明珠,有上海最高的金茂大厦。很漂亮的摩天楼。
彼时,已是中午。她肚子有点饿,如果苏莟在的话,这时候肯定带着饭盒来陪她了。
江边有船靠岸的声音,风有点大。
她迅速从黄浦江撤离,将仪器装进包里,在附近小商铺买了面包啃了啃填饱肚子。已是将近一点。之后九拐十八弯,来到了一个小咖啡馆。咖啡馆里人不多。
BGM缓缓地从音响里蹦出来,舒缓的曲子,听着软绵绵的。
“请问需要点什么?”有服务生走过来问。
师说抬眼:“一杯热水,谢谢。”
似是很奇怪,服务生站着没动。
“还有问题么?”
服务生这才匆忙转身离去。
师说暗自笑了笑,来咖啡馆喝白开的人兴许就只有她吧,也怪不得人家迟疑。
她偏头看着玻璃窗外,有行人来来往往。不一样的神情,有着不一样的故事。
她正发着呆,耳边忽的想起一个陌生的男声。她回头,是有着一双桃花眼的英俊男人。
封笔说:这样的男人最有人格魅力。
有么?
接着便听他说:“介意我坐在这边么?”
师说想了想,摇头。
她不说话,慢悠悠的喝着水。时而转过头,时而低下。时而皱眉,时而低眼。
不管怎么样,总能感觉到对面那股强烈的注视。
师说深吸一口气,“先生,你认识我?”
男人似是没预料到,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不认识啊。”
师说皱眉,“那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她问的直接,丝毫不留余地。
男人勾了勾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
师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轻浮的表情,似是很认真的在说。
她淡淡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语文不太好。”
“我猜你不想告诉我。”
师说正在喝水,差点没呛住。
她抬眼:“还猜到什么?”
“你在生气。”
“是么?”
“我猜的准么?”
师说没理,低眉喝了口水,打算起身,又被他拦下。
“可否请教一下你的名字?”
师说抬眸,“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男人一脸困惑,“什么意思?”
师说忽的一笑,“你不是喜欢猜么?”
说完拿起包转身,刚跨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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