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浩看着怀中的夭夭,这是一张大好青春年华的脸,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柳眉翘鼻,嫣红的樱桃小嘴,很美,可在对待外人,她的脸上总是无忧无虑的纯真脸庞,可是对待自己,为何是那么暴戾恣睢,像个野狼一般,带着她去往了警察局的门口,“现在去辞了警察局的工作,以后当我的经纪人。”
“好。”
夭夭没有迟疑,推开了车门却被顾正浩拉住手腕,“我和你一起进去。”
“……好。”
夭夭同顾正浩还未走进警察局,就看见出任务回来的苏零,苏零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转头便看见了夭夭,眼眸就仿佛是清澈的流水,夭夭不由自主地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那双眼眸仿佛竟是渐渐开始有了温度。
“夭夭,那个叫周深的男人抢救回来了,只要他醒了认了他的罪,你就安全了。”苏零虽然面上很平静的微笑着,心里却是热热湿湿的,大步走向前去对夭夭分享喜悦。
“苏苏,我今天来是辞职的。”夭夭低下头,心下不由恻然。
“辞职?你要去哪?”苏零的心突然像是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
“顾正浩要出道了,他邀请我做他的经纪人,我觉得经纪人比刑警特助安全一些,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孩家的看不了那些血迹斑斑的东西……”说着说着,夭夭感觉到强烈的不舍感涌上心头,她的心剧烈地绞痛起来,抬头却对上了他那双有些慌张的双眸,夭夭恍惚住了,这是在不舍自己吗?失了神,很庆幸,有他的存在……
“的确……”
苏零没有拒绝,夭夭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可是他的心有些难受,他想要夭夭陪伴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嗯,就这样……”
天气真冷,在寒气中一切都仿佛结了冰,便是空气,也象快要冻结的样子,夭夭快被刺骨的微风吹的有些傻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头想要离开,却是再那瞬间,夭夭跑向了苏零,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腰,“我……我会兑现我的诺言,初雪的时候……再见面吧……”声音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说完松开了他的腰,头也不回的拉着顾正浩的手腕跑走了,顾正浩转头撇了苏零一眼,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和其他男人有肢体接触。”
“好。”
顾正浩开着车一路向前,车速很快,不知道来往什么地方,夭夭只是觉得附近越来越偏僻,天色也是越来越暗,一片清朗的月色,已把山峰的姿影、岩石的面部和林木的参差,或浓或淡地画了出来,更显着峡壁的阴森和凄郁。
蓦地,一颗流星划过去了,转瞬即逝的光亮如一条飘忽不定的银线,美的不可一世,这是夭夭第二次见到流星,“秉之,流星……”夭夭转头,对着顾正浩笑,那笑充满魅惑,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她那湾幽潭。
天时地利人和,夭夭对于伪装自己是得心应手的。
车忽然停下,夭夭不解的看向顾正浩,“下去走走。”顾正浩生硬的开口。
“好。”
夭夭下了车,环顾了四周皆是荒山野岭,还是跟随着顾正浩往前走,就这样两人默不作声的一前一后走着,路上湿湿的景色是如此的寂寞而美丽,不知道为什么夭夭觉得好冷,这些触感本该消失的,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冷,难道……自己慢慢的像个人了?
顾正浩忽然停下将夭夭搂入了他宽宥的怀抱中,他摸到了她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就在这个时候,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如同潮水似的渗了上来,上次和秉之像这样在路上走着是什么时候?
那个冬夜,他的手如现在一般温暖,当时自己还悸动过,他会不会有一点喜欢上自己了,哪怕是一点点……
踩到了一根干木头发出声响才将夭夭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他一张俊逸非常的脸庞,自己在想什么呢……
秉之从未对自己付出过什么,过去不会,现在也不会……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今年的初雪迟迟未下,难道初雪,也不舍得自己离开吗?
走着走着,来到山洞的入口,夭夭隐隐约约的感觉不对劲却还是走了进去,一对漆黑双眸迎面而来,那是秉之的眸子,那是秉之的脸,那颀长完美的身体里,除了孤寂,还是孤寂……他伸手倒了一杯茶水,“你回来了……”
那血腥腐烂的气息分明是从这具行尸走肉的秉之躯体传出来的,夭夭猛然一震,退后两步,不解的看着顾正浩,他不将自己的身体下葬任由发烂发臭是作贱夭夭还是作贱他自己?
“你死的时候……这么年轻吗?”夭夭双手攥成了拳头,脸瞬间煞白,曾几何时,秉之有着那着一双明亮的双眸,他的嘴角会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还会零散的对她会心一笑,这么多年来,他变了很多,可以说那场血祭后死后他变了很多,他变得不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我敢将公主祭祀就注定着要承受着此事所有的后果。”顾正浩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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