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抱着婴儿准备离开的时候竟然下意识的转头撇到了夭夭,妇女原本慌张的神情变得更加慌张, 看得出,妇女在纠结,可这纠结的情绪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决绝,放下了婴儿,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一步一步向夭夭走来,肥硕的脸颊上还带着阴笑。
“你都不知道清理一下你抛尸的痕迹吗?”夭夭丝毫没有惧怕,而是讽刺的道。
一个孩子遇到这种事还如此沉着冷静,妇女不免有些诧异,可是由不得她多想握住水果刀就准备杀人灭口,夭夭直接掏出一直备用的枪指着妇女的头颅,妇女似乎是没想到夭夭会有枪,吓得水果刀掉落在地可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怎会有枪便弯下身捡起水果刀。
“砰!”夭夭对着妇女的手便是一枪,妇女吃痛的大喊一声,另一只手握住了被打穿的右手,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染红了地上刚发芽的嫩草。
“放过我,放过我!”妇女开始变得懦弱开始乞求,跪倒在夭夭脚旁,一连串泪水,从妇女痛楚的脸上,沿着一条条皱纹流下来,“我还有孩子,放过我……”
夭夭撇了一旁的婴儿,不哭不闹让夭夭有些怀疑,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是个死婴,妇女也不顾手上的疼痛,一把推开了夭夭,抱起了死婴,“别碰我的文儿,别碰我的文儿。”显然,这个妇女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已经死了。”那隐隐的尸臭味被大风吹的无影无踪。
“我的文儿没有死。”妇女哭的那样悲恸。
这样的场景好像与过去完完全全的重叠在了一起,当初夭夭有个奶娘,奶娘虽有个孩子,可是对待夭夭视如己出,甚至比她亲生的还要疼爱,夭夭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种疼爱。可是宫廷世事无常,天灾人祸就忽然降临在这娘俩身上。
奶娘的孩子被诬陷偷了妃子的画像,亵渎妃嫔之罪被乱棍打死,也许这天灾人祸是冲着夭夭或者冲着母后来的,却被那无辜的孩子活生生给受了,奶娘哭求着母后为她的孩子证明清白,可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孩子,无论清白与否,谁又会去在意呢。
不意外的,母后拒绝了,奶娘就崩溃了,没日没夜的抱着孩子的尸体对话着,尸臭味一天比一天大,母后实在受不了了命人夜晚将尸体扔出了宫。
奶娘就疯了,开始对花草鱼虫对话,不出多久,奶娘就失踪了。
再后来,有人在一枯井中捞出了奶娘,那是夭夭第一次看见过死人,腐烂的不成模样,蛆虫蝇虫密密麻麻的爬满她的身体,还散发着恶臭味,奶妈的的眼睛始终没有闭合,好似在盯着夭夭,连续很多天,夭夭都在做噩梦,奶娘血淋淋的双手总是想要抓住她……
母后找了很多法师来做法驱邪,可是无济于事,直到秉之来了,将她从无边无际的噩梦中拉了出来,那时候,夭夭将秉之视为自己的全部。
思绪越拉越远,知道警笛声将夭夭拉了回来,“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夭夭知道,这妇女没有杀人的经验,这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线索,警察会很快的抓到她,可是,夭夭却还是想给她一线希望,即使来的是绝望。
妇女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然后抱着死婴踉跄的跑走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夭夭收回了枪很迅速的离开了这儿,她却是有些迷路,竟然迷失在了这片树林里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掏出手机,发现也没有信号,努力的寻找出口却发现如同鬼打墙一般根本找不到出口,正在头疼之际,“夭夭!”一声熟悉且好听的声音唤住了夭夭。
“花花……”夭夭激动的回头,不意外的,穿着性感的白岚站在了她的身后,尾巴和耳朵都露在外边,嘴角还带着鲜血,显然,是刚觅完食,可是夭夭毫不避讳的扑进了白岚的怀里。
“这就是你的新身体啊,不错,但是没有你原来好看。”白岚直接将夭夭抱了起来,开心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一样。
“我正愁走不出呢,还好有你,花花,我太爱你了!”夭夭一脸灿笑。
“你这迷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白岚放下了夭夭,搂住了她的肩往前走着,虽然换了身体,但是她灵魂的味道,永远不会变的。
“你吃了什么啊?这么香?”夭夭其实知道她破戒了吃了人肉,但是没有拆穿,抬头看着她一脸无辜的问道。
“兔子肉呗,还能有什么。”显然,白岚在有意隐藏。
夭夭不知道白岚是什么时候开始吃人的,只知道几个月前再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身上就有人肉的味道,当时夭夭也不太在意,只是单纯的认为白岚与人打交道打的久了渐渐有了人味。可是现在,白岚身上的这种味道愈来愈重,即使她撒了很浓重的香水都无法掩盖住了,而且她的眼神,再也不像原来那般懵懵懂懂,开始有了贪婪,有了欲望,这样的白岚,让夭夭觉得有些陌生。
“花花,你是我几百年一直相濡以沫的好友,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即使白岚吃了人肉,即使白岚破戒了,即使白岚成了十恶不赦的狐妖,只要她不骗自己,夭夭都会保护她到最后。
“夭夭……”白岚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异的寒冷,“你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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