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有的事并不能只是嘴上说说,也要付出实际行动的。”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耳语。
楼梯里有两三个男生上来,白陆捂着手机背过他们,面对墙站着。
那几个男生去四楼,边走边谈笑。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高一5班的学生,听起来他们似乎也是高一的学生。
一个男生说:“5班的宋成彦是不是不追杭佳雯了,那我可去追了啊!”
“早就不追了,宋成彦他现在整天盯着他小媳妇呢。”
“那个个子小小的?经常跟南柠一块的?”
“是的吧,”男生说:“诶我之前听说,宋成彦跟南柠打了个什么赌来着,就上次宋成彦不是去跑操场了吗,好像就是因为他输了。”
背对他们的白陆盯着眼前的墙壁,头顶灯光昏暗,那几人只瞧见一个背影,没仔细看是谁。
“是有这事,我听5班那个周恭临说,宋成彦和南柠打赌,一个追杭佳雯,另一个追他们班白陆,谁先追上谁就赢,然后也不知道宋成彦怎么了,主动就放弃了,所以才去跑操场的。”
“这样啊。”
“我猜啊,南柠也坚持不了多久,他们这些人,也就图个新鲜。”
“喂喂喂,你这么说,不会是想去追她吧?”
男生无谓一笑,“漂亮的女生,谁不喜欢啊,而且带出去也很有面子……”
他们往楼上走,声音渐渐变弱。
白陆左耳突然一阵浅鸣,手机就贴在左耳边,另一端南柠的声音压根听不分清。
一把卸了左耳上的助听器。他将手机夹在右耳和肩膀上,手里拿住助听器。
“喂喂,你还在听我讲吗?”
“嗯,”他声音低沉下来,把助听器捏在一手心,重新接起手机,“我在听。”
她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白陆脑袋胀,隐隐发痛。
楼道重新陷入寂静,唯有手机里有隐约电波流动的声响。
他背倚住墙。晕黄的壁灯引来两只飞蛾,扑腾翅膀不知疲惫地往灯玻璃上撞。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那端的声音停了。南柠又低声喊他,白陆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整个世界仿佛都沉入静寂的深海。
他想到很多跟南柠有关的画面,她笑着喊小哥哥,她在众人面前表白,她在窗帘里的亲吻。
所有的这一切顷刻间都成了一个可笑的赌约。
在她眼里,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个赌罢了,厌倦了就会丢弃。
白陆眨了下酸涩的眼睛,躲开光线,喃喃道:“南柠……”
耳边有人在说话,像是从遥远空旷的地方传来。
他手按在太阳穴,声音恢复清晰,“如果你想要好好学习那就好好学习,你要是想一出是一出,还不如就过好你现在的生活。”
因为疼痛,接下来的话语气严肃几分,“南柠,你要是不诚心,就不要打扰别人。”
他的话意有所指。南柠没从怔愣中回过神。
熄灯铃陡然响了,白陆推开楼梯间的门。铃声一停,过道一排宿舍里的灯啪啪啪灭下去。
他往宿舍走,“我们熄灯了,不说了先这样。”
“哎?”
“你……”声音顿了顿,“也早点睡。”
不等南柠回应,他就挂断通话。
另一头的南柠愣愣盯着手机,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就,突然严肃起来了?
回到宿舍,宿舍还有人在下面没上床。
白陆将手机关机锁进衣柜,又坐在下面调了下助听器,之后才上床睡觉。
一闭眼,就回想起在楼梯间听到的那些话。
夏夜燥热难耐,记忆中父母争吵的那些话在夜晚逐条冒出来,一遍又一遍撕开藏在深处的伤口,鲜血淋漓。
父亲曾告诉他,越是明艳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翻身紧闭上眼,脑中混乱不堪。
等到寝室里陆续传来呼噜声,睡意才慢慢袭来。
.
南柠最近特别郁闷,自从那晚向白陆说明要认真学习后,他又突然变得冷淡。
虽然也会回应她,但是不再主动跟她讲话了,像是刻意在疏离她。
南柠追问了几次,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让她不要闹。
为了这事,南柠一直愁眉苦脸,跟叶慕湘他们一块出去的时候也闷闷不乐的。
上一次约白陆出来玩,南柠在白季冬那得知他被他们的父亲打,事后便让夏昀去打听一下。
夏昀有几个朋友是桐安中学的,他们说白陆的父亲白海平是桐中的老师,为人严格,不仅对两个儿子严格,他对自己的学生要求也格外高。
之前白陆在学校跟人有矛盾动了手,白海平二话不说就先教育自己的儿子。
在学生们眼里,白海平就是魔鬼教师,而且他的教学方式也比较古板,虽有成效却不受学生们喜爱。
还有人猜测,白陆的耳朵估计就是白海平给打坏的,毕竟白陆从桐中退学的那段时间里,白海平也请了假。
白家的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夫妻俩在白陆初三的时候离婚,白陆跟着母亲生活,他的弟弟跟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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