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就好。”又抽一口,“我相信你。”
“我听说货被放了,为什么放货还抓人?”
“战术。”
“他下一次不会大量走货,会分成小批,走一批算一批。”
老崔总结:“战术成功。”
“那还怎么定罪?”
“存货在他手里,交易再小都是交易,抓一次照样算大量贩卖。”又说,“战术是临时调整的,本来计划堵卡就能一次抓完,怎料他突然改变主意下高速,只好将计就计……这老油条反侦查意识太强。”
蒋毅想了想:“这事不对劲,他一路都特别正常,前一秒还在打瞌睡下一秒却突然改变计划,已经是第二次了,两次都戴着耳机,调整完计划就摘了耳机,还都在离终点不远的地方。我老觉得是有人和他通风报信。”
老崔眉头一皱,思维霎时警惕起来,前后仔细回忆一遍。
“不可能。那个时间全体就位待命,没人敢乱来,就算有人有这胆子,每一组都分了不少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早就有人跟我汇报。何况他们一直在我手下做事,如果有破绽我早就发现了,再说我的人我清楚,决不会有问题。”
“不是我们队,会不会是别的队,毕竟同行不少,不是每个人都能克忠职守。”
老崔想了想:“那头你先跟着,这头我来留意。”
他应着,抬脚撤离。
第60章
又过去几天, 天气爽朗,万里无云。
晚起的秦淮吃完蒋毅买的油条稀饭后,收拾碗筷去厨房冲洗, 她把水龙头开得很大, 冲一冲摞在一旁,往碗柜收时发现碗口沾了颗葱花, 又拿去重洗,第二回仔细许多,直到碗口洁净如新。又抓了抹布擦净案台周边的水,临走前再看一眼墙角的垃圾桶,接着拽了桶里的垃圾袋匆匆下楼。
距烟酒铺重新开张已过去好几天, 重新开张的那天隔壁老王和小张激动坏了,二人面也不揉了菜也不摘了,齐齐跑去看她。
小张:“秦淮姐你关门这么久, 干什么去了?”
“处理了一些事。”
老王:“什么事连招呼也不和我们打,我以为你是被拐卖了。”
戴着蓝头巾卖早餐的阿婆抢话:“她这么凶,谁敢拐卖她,不是偷偷结婚嫁人了吧?”
老王:“嫁的谁,也不领来我们看看, 既然嫁了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一个人回来, 不是离了吧?”
小张:“姐你闪结就算了怎么还闪离呢, 你一个人还带着秦峰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有人要娶你, 你就该收收脾气好好跟人过呀。”
老王训小张:“对刚离婚的人说的什么话!”
三人都看着她,似在等她对离婚这事做个解释。
她拎起鸡毛掸子掸了掸柜台,里子面子全是灰尘,扬得老高。
“刚离婚的人需要帮助,谁来帮我打扫一下?”
阿婆装作没听见,默默蹲去收摊。
老王一拍脑门:“哎呀,忘了还得揉面,实在是帮不上你,抱歉了啊。”将走两步,回来,“下午两点打牌不见不散。”
又闪退。
剩下小张:“姐、我、我那个……”
她极敷衍的挥挥胳膊撵人,连话都懒得说,小张立即追随师傅的步伐溜之大吉。
那之后恢复往常,早晨她偶尔向阿婆买碗饵丝,中午雷打不动向隔壁买一碗盖饭,下午也和老王小张玩牌,老王输了仍旧喜欢耍赖,要么抵她的午饭钱要么用各式水果当债还,好几次甚至拿出生鸡蛋和蔬菜。关门回家时她便拎着一搂蛋和一捆蔬菜,蒋毅哭笑不得,夸她会过日子,不仅卖卖烟酒赚钱,连菜钱都省了。
二人自此,恢复白日忙碌夜晚相聚。
秦淮独自吃早餐的这天正赶上老杜的公司发生各种琐事,蒋毅和哑巴便早早去了医院和他汇合。
去时老杜正看着手里的几张纸,皱着眉不太高兴:“多等几天都不行,这些机关单位真他妈难伺候。”又递给蒋毅几张纸,“你跑一趟吧。”
蒋毅接过,是封审核文件。
他匆匆翻了两下:“我也不懂啊。”
“不用懂,照地址过去找人盖个章就行。”
他点点头,收起来文件:“这些事还是你亲自出面的好,还不能出院?”
“我想走,医生不让,说我这个年纪恢复力不强,好彻底了才能走,不然出了医院跛着腿再回来他们不负责。你妈的一个个都怕担责任,一群吃干饭的。”
蒋毅劝:“既然这样就待着呗,反正也没几天了。”
俩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蒋毅和哑巴带着文件盖章去了,老杜叫人给他倒了杯水,刚喝了几口,病房门又被推开,走进一拄着拐的残疾人,这人是耗子。
说是走其实是跳着走,他两边胳肢窝下驾着拐杖,完整的那条腿支撑重量,借助两条拐向前移动时总带动身体不住的晃,另一条腿的膝盖以下空荡荡,原本齐踝的裤腿已裁短大半,略长于膝盖,他在截断处打了个松垮的结,遮盖仅剩截面的肉体组织,穿在身的衣服也是件长袖,右胳膊露不出手,行动间空空的来回晃,整体还算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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