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前指指蒋毅:“你有种!三番两次被你搞我认了,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谁的情面也不给。”
蒋毅又要往前冲,被小金刚一把抱住:“算了算了毅哥,给我个面子。”
他才逐渐按捺住情绪,到底没有冲上去。等阿飞的人走光,老杜一行人在小院里坐了好一阵才打算离开。
走时老杜朝蒋毅开口:“气归气,我还是那个意思,目前还不能轻举妄动,等公司先上了正轨,再想个保险的办法让他走得彻底。”
蒋毅默许,没说什么。
小金刚帮腔:“是啊是啊,只要还有用,没必要搞得那么僵。”
老杜笑:“你还挺厉害,我的面子他不给,倒是很听你的话。”
“我爱赌,他也爱,因为这个总凑在一块儿,也不是说什么都管用的,重要的事还得杜哥出面。”
小金刚陪着笑,抹一把鬓间的汗。
“你最近老和他见面?”
“最近刚好没什么事,公司的事我也不懂,他凑巧也不忙,有时候就约出来喝个茶。”
老杜点头,重复:“你们见面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我是哪里都无所谓,阿飞他做什么都很谨慎,总要选个隐蔽的地方。”
他想了想:“也是,除了出货那几天,平常基本看不见他人在哪儿。”
小金刚暗暗松口气,这才跟着他们上车一道回去。
蒋毅不知老杜有没有彻底消除对小金刚的怀疑,也没有试探,阿飞搞得他没什么心情试探,像突然打破一密封罐子,却发现和自己无关,因为罐子早破了,完好的表面只是经不起推敲的假样,只想以一堆破烂示人,不愿再修复整理。
他这一趟虽跑得远,再回去却也不到天黑,约莫四五点的光景。
进屋时客厅只剩哑巴,站在窗前逗鸟,见他回来便朝卫生间指了指。这回他并不等待,朝卫生间走去,那门没有反锁,一下就被打开。狭小的屋内烟雾缭绕,秦淮坐在马桶盖上,正手指夹烟往嘴里送。
他皱了皱眉,伸手去抢,被她先一步躲开,左手换到右手,他便去抢右手。她还僵持,挥舞着胳膊躲闪,躲闪不及就着燃烧的烟头去烫他,本以为能逼他败阵,却不料他根本不躲,任火星子戳在臂上,她被吓一跳,猛撤了烟头,率先败阵。
他照例把烟没收扔进垃圾桶,看她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半张脸,伸手想替她拨开,却被她反手打了一巴掌,啪一声砸在手背上,声音响亮但并不疼。他便不再伸手,走近两步背靠着墙,紧挨她站着。
“老杜认定有内鬼,怀疑到小金刚头上,今天跟他去了一趟云峰山,把小金刚撞了个正着。但小金刚并没有串通谁,是和阿飞见的面,看样子差不多被阿飞说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老杜去帮他做事了。”
“老杜目前还不知道小金刚的打算,一门心思的抓内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怀疑到我头上。”
她并不理他。
他还自顾自的说:“他这么固执,我就越怀疑他买通了警方的人。”
秦淮突然开始连串的咳嗽,浑浊厚重停不下来。
他蓦地转头,伸手碰她的胳膊,被她躲开又去碰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手心传开。他凛了眉毛作势扶她起来,她拒不配合,便将她拦腰抱起,不顾她的拳打脚踢。
“你病了。”
“死了也不要你管。”
“除非我死,不然不可能不管。”
“你以为你能活多久?你在吸毒,会死得很快,很快就什么都管不了。”
他抱着她走去卧室:“你要能活得不用我管最好,我死的也安心。”
第70章
放她到床上, 冰了毛巾替她降温,又拿药倒水,端进去时她抓了药往嘴里送, 被他撤出来。
“吃饭了吗?”
她没出声。
他放了杯子:“空腹吃药对胃不好,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于是去厨房熬白粥炒青菜,还热了半颗白面馒头。再进去时她还半坐着, 开了口的窗户有风灌进来,他走过去关上,递了吃的给她。她神色恹恹没精力吵,从他手里接过开始吃,仍然吃不了多少, 半颗馒头还剩了三分之二,接着往被里一拱,面朝里作势要睡觉。
那会儿天近黑, 黄昏的巷子颇嘈杂,天边的火烧云似张扬的图腾。屋内安静极了,秦淮沉默不说话,看似因病软弱丢了气性,却浑身散发顽固抗拒之势。蒋毅的感受很清楚,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知她睡不着却也一言不发, 半小时后拍拍她的肩叫她起来吃药。
她反应向来灵敏,如今在行事前总要顿一顿, 连发烧吃药也不例外,晾他一会儿又觉不能践踏自己,于是爬起来吃他给的药,仍然一句话不说,矛盾得厉害。吃完药之后依然面朝里躺下,蒋毅还不走,陪在床前站了好一会儿。
忽然他往屋外走去,轻微的脚步声略显匆忙。
“哑巴。”
秦淮翻了个身面朝外,睁眼透过门缝见他自客厅作势往外走,视线外的哑巴立即跟了过去,接着砰的一声锁了门,却半晌没有下楼梯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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