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女朋友呢,和你们住一间像什么话!”
蒋毅冲着秦峰,又是一个喷嚏。
秦峰顿了顿,这才才明白过来。
等办理好入住,四人上楼齐聚一间。大家不知道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蒋毅不断的喷嚏连天。发作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站在地毯上还未及床,忽然一个踉跄栽下去,众人扶他起来到床上坐,他一双眼睛已布满红血丝,不断的流着泪。秦淮问话他也不答,只是哆嗦着说没有逻辑的胡话。
癫狂起来时哑巴和秦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先前还被压制住,几秒之间便被挣脱,他作势往屋外冲,秦峰往前扑,扑了个空,好在手长,倒下时抱住了他的腿。他挣扎着往前迈,一边不能自已的嚎叫,哑巴从前面拦住他,又去反锁房门,身后的秦淮锁了窗户关上窗帘,从包里翻出走时崔礼明给的针药,半天翻不着,抖得一双手带翻了那个包,七零八落的东西洒了一地。
他还在狂叫,似理智不清的精神病人。
秦峰睡在地上不撒手:“往他嘴里塞东西,叫来人就麻烦了。”
哑巴便去卫生间找来毛巾,他扭打着挣扎并不配合,一挥胳膊带飞了毛巾撞上仪表镜,砰的一声响,落在地上。哑巴捡起来试第二次,他却开口叫他,一声声求他救救他。秦淮站在置物柜前往针筒里打药,她没操作过,凭着感觉去做,来不及反省走时为何不向崔礼明多问一句,这针要怎么打,取量是多少,其实崔礼明从单位秘密带走药时也没顾上问清楚,事发太突然,时间又过于紧张,只想着怎么保命结案。
她估摸着差不了多少,便抓着针筒冲过去。那会儿的蒋毅已视哑巴为救命稻草,半跪在地不断的央求,因为反应流出泪水,看上去像走投无路的求生者。秦淮抓他的胳膊比划血管,他并不配合,还在和抱住双腿的秦峰抗争,也听不进秦淮的劝阻,挥舞着胳膊赶她走,用力过猛致她后仰摔了一跤,胳膊撞上水壶,发出刺耳锐响。秦淮并未爬起来,跪在地上摸索着地毯找摔出去的针管。
蒋毅仍在央求哑巴,声泪俱下。哑巴抓着毛巾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撂了毛巾往外走。
秦峰见势往外追:“草你妈的,你回来!”
失去禁锢的蒋毅似脱缰的野马,发了狂的也追过去,秦峰只能顾及一方,先一步反锁了门关住蒋毅。受阻的蒋毅似暴怒的狮子,抓住秦峰往墙壁上摔,磕得关节咔嚓响。秦淮见状马不停蹄跑去接替秦峰的位置,展开双臂挡在门前,一手还捏着灌了药的针管。
她毫不畏惧看着他:“你要是想出去你就杀了我。”
他顿了顿,咬着牙床不住的颤抖,接着浑身颤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倒在地上抽搐。
秦淮招呼秦峰:“你快抱住他,我给他打针。”
秦峰揉了揉胳膊,立马跪在地上将人抱住,好在先前的精力已耗去大半,这会儿的蒋毅因为症状并没有太多力气抗争。秦淮找准一条暴鼓的血管,不及细想猛一针扎下去,推针时也不知快还是慢,只凭着感觉匀速打出去,手上很稳,鬓间却滴下汗水。
那一针下去蒋毅歪着脑袋往外吐了黄水,淌了秦峰一胳膊,下一秒又见他微张的嘴巴隐现血迹。秦淮吓一跳,拿了毛巾掰他的嘴,阻止他咬舌。他一直颤抖着,好几分钟后终于晕了过去。秦峰还揽着他的肩膀,看他冷汗涔涔,面部的鸡皮疙瘩似电影里即将变身的怪兽,连带整个五官都变了样。他不敢松手,维持原样禁锢着他。
问秦淮:“打的什么?”
秦淮额间的发已被汗湿,目不转睛看着昏睡的蒋毅:“老崔不可能给他毒品,应该是镇定之类的东西。”
“有用吗?”
“……不知道。”
又等了片刻,不见那些疙瘩消除。
“会不会有问题?送医院吧?”
“不行。医生一查就知道原因,报警就麻烦了。”顿了顿,伸手往他鼻下探气息,“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秦峰长舒口气,禁锢他的手松掉一半,下一刻却又响起敲门声。二人即刻屏气凝神,只用眼神交流,秦淮细听那声音是有规律的两长三短,松一口气才站起来去开门,腿下一软又坐了回去。
“我来!”
秦峰气喘吁吁松开蒋毅,开了门一把拽过哑巴,再将门反锁,接着开揍。
“你妈的什么东西!你还敢给他搞毒品!你想害死他!”
一拳过去,哑巴躲闪不及被门槛绊了一下,扑进敞开门的卫生间,那地钻滑,他顺势滑一跤,撞上干湿分区的玻璃门,手机也飞出去砰一声磕进马桶里。还未站稳,秦峰已经追进来,纠住他的领子接着揍。他因激动喉咙发出特有的声响,霎时抬胳膊展示手里的东西,是一条拇指粗的麻绳。
秦峰顿了顿,他借机比划,示意用绳子把蒋毅绑住。
“哪来的?”
他指指楼下,划了个汽车的形状。
“你带上的?”
他指指屋外躺在地上的蒋毅。
秦峰又顿了顿,拎着他的领子将他带起来:“要是被我发现你搞了毒品,我弄死你!”
他连连摆手,又拍拍身体翻空了两只裤兜。二人才又相继出去,把蒋毅往床上抬时秦峰只用了一条胳膊,另一条自然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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