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刚答应了?”
“不知道,刚说到那儿你就来了,后面的没听见。”
“他不是跟了老杜很多年吗,应该不会同意吧。”
蒋毅想了想:“这人想法有偏差,一门心思提炼毒品纯度,不知道什么是底线,当初走上这条路也是因为正规机构禁止研究这项目。老杜做事保守,暂时不能给他提供更好的条件,现在有人找上门,说不定就跟着走了。”
她趴在他怀里,顿了顿:“如果走了,老杜会杀他吗?”
“应该不会,他重情义,小金刚跟他这么多年,验货制毒都靠他,只是少不了一顿教训,像虎皮一样。”
这个话题转得顺利也非常妙,她即刻没了心思,霎时无欲无求钻进精神领域。
隔天一早,蒋毅去了趟张家坝。
许久不见,门口的狗见了他仍然激动得上蹿下跳,他拿了猪肝喂狗,进屋之后老杜正在泡茶。
“你这段时间不来没觉得有什么,突然来了才觉得之前不来的日子还确实有点儿不习惯。”
他笑,去客厅喝茶:“怎么就我来了,他们呢?”
“虎皮在家睡觉,睡了快一礼拜了,有时候还不吃饭。”
他脑里想着虎皮脖颈上的小结块,嘴上敷衍:“晚上搞多了吧。”
“不知道他,仗着年纪小胡来,等他到我这个岁数怕是没我这个身体。”
“小金刚呢?”
“在你之前来了一趟,又走了,说是市场上进了一批新石头。”
他又喝一口茶,西面一房门忽然嘎一声打开,走出一干瘦姑娘,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裤,蓬松着干枯的发。
她一路朝客厅走近:“毅哥来了?”
满脸笑意。
老杜:“还不死心呢,你毅哥已经结婚了,别招他啊。要是发生点儿什么,小秦那脾气,把你摁住地上打,叫你几声小三你就完蛋了。”
她不在乎,挨着蒋毅坐下:“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蒋毅把着茶杯,往黄杨木金蝉上浇了浇水:“又不是和你结,不知道正常。”
她仍不在乎:“结婚算什么,有些事情结了婚也不一定知道,还不如外人呢。”
蒋毅转头看她,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把刀。
她不自觉灭了气焰:“我就开个玩笑,这么当真做什么。”
接着拎壶倒茶,递给他一杯。他依然没什么表情,但伸手接了茶。
老杜抚了抚下巴:“难得啊,难得她离你这么近你不躲开她。”
“有什么好躲的,大家都是朋友,今天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明天就能帮上了,是吧毅哥?”
“你怎么不回去?”
“回了一趟,就在姐姐不让你出门的那几天,我和我爸谈好了,他准我在杜哥这儿多玩几天。”
她坐在身边,似喷了香水,有淡淡的甜味儿。蒋毅闻不惯,脑中浮现秦淮的脸,到底无法维持,遂站了起来。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先别走,跟我去工厂看看。”
桑雅竹竿撑地似的站起来:“我也去。”
老杜:“你去干什么。”
她不理,扒着蒋毅的胳膊:“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添乱。”
蒋毅慢条斯理撤了胳膊:“滚蛋,我心情不好,上火了揍你。”
他微皱着眉,没什么好脸色。
桑雅就迷他这幅样子,还想往上凑,被老杜制止:“行了你,我们有正事,你要想待在我这儿就听话点儿,不然叫你爸带你走。”
她翻了翻白眼,这才回去沙发坐下。
第56章
省道附近有间木制品工厂, 营业很多年了,近日旧厂附近又开新厂,搞地毯加工的。
老杜和蒋毅抵达时, 工人正劳作。有人送了原料进机器, 再出来时身覆平整花纹,顺着传送带至下一关卡, 不大的机器下腹藏刀,地毯进入,一刀滚过,边角抽出炸开的线,就算是成品了。却不够, 还有一关手工劳作,成堆的塑料软管和炸开的线一般大小,上缠与地毯同色的线, 间隙着往上栽钉。
旁边分成两拨,一拨负责往软管里塞白色晶体,另一拨负责缠线,多是不识字的妇女,黝黑肤色麻木的脸, 干一天拿一天的钱。
老杜巡视一圈,问工头:“什么时候能完?”
“一个礼拜。”
“盯紧点儿, 缠线要密, 不能有缝,要保证每根管子无漏洞。”
那人频频点头。
又嘱咐:“要是有陌生人来你机灵点儿, 办得妥当给你加钱。”
那人不仅点头还笑,很是高兴。
又待了一会儿,二人走出工厂,厂外是条土路,路边是稻田。上车后老杜从座椅下掏出个物件,摘了包裹的布递给蒋毅,是一把□□。
“不用,我有。”
“这是新的,好不容易搞到手,过几天出货带在身上。”
他没敢犹豫,顺手接过:“怎么感觉这次会很危险。”
老杜笑:“哪次不危险?那些人想抓我想疯了,不准备齐全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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