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原看着她出了神,久久未动。
秦笙抬头时,正好瞥见他注视着自己的温情目光,很是不自在:“我脸上有花吗?”
“你比花儿还好看。”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秦笙迅速红了脸,羞涩的垂眸,戳着碗里的饭:“别以为我让你住进来,你就愈发得寸进尺了。”
她用刻意拔高的声量掩饰自己的情绪。
韩原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夹了菜吃饭。
秦笙有点泄气,盯着他迟疑着问:“你刚才是不是又想起你前妻了?我跟她很像吗?”
刚才他那眼神,显然是在透过她,陷入某种回忆里。
韩原的动作一顿,心犹如被一根细针刺入,痛一点点泛开。
根本不是像,本就是同一人。
他压住心底的钝痛,面上不动声色的说:“你跟她不像,她不会像你这么爱笑,我们总是争吵,从认识的那一天,就像是冤家,一见面就会吵,最后不欢而散。”
“你们认识多久?”
“算到今天,有十几年了吧。”他也记不太清,自己当年第一次去沈家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他第一次去沈家见到的她,就像是生长在幽谷里的兰花,让人挪不开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氤氲着的泪水,他至今还能想起。
只是不清楚,当年的她为什么躲在角落里哭。
秦笙见韩原脸上布着悲伤,眸子里透着忧郁,心没由来的狠狠扯痛。
“十几年,难怪你会对她念念不忘,都算是青梅竹马了。”秦笙语气酸酸的:“你们感情真好,吵了那么多年,还能在一起。”
“是吗。”韩原嘴角泛着苦涩,笑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欢我,我听过太多人说她喜欢我,却唯独没有听她说过,只听她说过,她恨我。”
“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说恨的时候,那就是爱。”秦笙见他一双星眸里藏了太多心事,心口仿佛被什么堵着,十分压抑难受,眼前的饭菜都没有了胃口,说:“她一定很爱很爱你,不然怎么会吵了这么多年,互看两相厌还要嫁给你。”
闻言,韩原心底涌出狂喜,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你说她爱我,真的?”
哪怕此时的沈初夏不是沈初夏,可这话却是从真正的沈初夏口中说出来,韩原想听这话十几年了,如今以这种方式听到,怎么能不激动。
可在激动之余,一种悲哀也随之而来,让人伤情。
“真的,女人最了解女人,每个女人都希望嫁给爱情,她爱你,才会嫁给你。”秦笙睨了一眼被抓住的手,挣了挣,对方好似没反应,知道他现在满心都是前妻,她也就没计较,说:“而且我想她也不是真的恨你,她是爱你,爱的连恨都不能,韩总,你很幸运,能得一个女人如此倾心相对。”
韩原忽然跟失了魂一样,眸色黯然,神色恍惚:“可我辜负了她。”
他并没有及早明白那一份真心。
秦笙见韩原眼底悲伤,想到他之前说前妻已经过世,叹息一声:“可能你们是有缘无份吧,也说不定还能来生再续前缘呢,别灰心。”
被心爱的女人安慰,韩原心里有点哭笑不得。
松开她的手,他心情忽然颇好:“快吃吧,菜都凉了。”
这变脸变的够快,秦笙懵了懵,‘哦’了一声低头吃饭。
饭后,秦笙去洗碗,韩原在打电话,厨房里,她隐约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好像是在说找什么人。
洗好后,韩原也讲完了电话,她出于好奇,问:“韩总,你这次来蓉城到底是做什么?”
“找人。”因为秦笙并不记得以前,他也就没有刻意去瞒,说:“我与前妻的儿子丢了一年多了,我是听闻他曾在蓉城出现过,就过来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收获。”
“啊,孩子丢了,那你有什么收获吗?”秦笙惊讶,她一是不清楚韩原有儿子,二是孩子竟然丢了。
“现在还没有。”韩原知道她的身体不好,虽然喜欢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却还是说:“笙笙,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秦笙看了眼时间,她每晚都会十点准时睡觉,这马上就要到十点了,听了韩原说前妻与儿子的事,对他,她也没那么排斥了,人家住在家里,一是透过她缅怀妻子,二是找儿子,而她呢,有他在也没那么害怕了,算是各取所需。
“那行,你也早点休息。”
秦笙走到房门口时,韩原又忽然叫住她:“笙笙。”
“呃?”她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称呼,下意识应道。
他走过去,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如今近距离,让她脸颊一阵发烫,微微偏头,不敢对视。
就在她心怦怦快要跳出胸膛时,他的手朝她伸了过来:“别动。”
“啊?”不明所以的她,忽然抬眸,僵硬着身子盯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他的脸越来越近,唇也越来越近,她双手紧张的揪来揪去,双眸却慢慢闭上。
看着如此脸红的她,韩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以前当真没有发现,她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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