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一时惊愕住,这边的大动静让餐厅不少人纷纷侧目,郑云只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脸涨得通红。
刘禹锡起身劝说:“伯母,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禹锡,是伯母不会教女儿,误会了你,可那也是伯母一直把你当作半个儿子,一心想撮合你跟小云,没想到我这女儿如此不争气。”郑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动作浮夸:“我这张老脸没法见人了,真的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说着,郑母拽着郑云就往外走,事情演变成这样,郑母自然不能再把脏水往刘禹锡身上泼,她想要住大别墅的梦,可算是碎了。
郑云被连拖带拽的拉出了餐厅,刘禹锡付钱后紧追出去,见郑母情绪过分激动,郑云心里估计是难受,如此倔强的她,竟然在他面前流了泪。
“伯母,郑云,让我送你们回去吧。”
郑母见刘禹锡这个时候还如此关心郑云,心里总算好受了些,说不定刘禹锡会不计前嫌,接受郑云,也就点了头,让刘禹锡送她们回去了。
回到家里,郑云要强的抹了泪,对刘禹锡说:“今晚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郑云,伯母,你们有话好好说。”刘禹锡知道自己在这多余,他送她们回来,也算安心了。
刘禹锡走后,坐在沙发上的郑母先痛心疾首的开口:“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妈一直盼望着你跟刘禹锡好,没想到你竟毁在了临门一脚,真是可惜啊。”
“我跟刘禹锡从来就没有什么,只是朋友,妈,你为什么什么事都不事先来问我,为什么要把事情搞的这么糟糕,你是怕全世界不知道你有个让你失望的女儿吗?怕别人不知道,我怀了孩子,还要去赖别人吗?”郑云一想到餐厅里的难堪,真的恨不得拿刀自刎了。
郑母一点没有悔意,霍然站起来,振振有词:“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被人欺负了,也不告诉我,我知道你怀孕了,肯定会想到是刘禹锡,哪知道闹出乌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你今天要不说,我也没这个脸活在世上了。”
郑云头疼,她有种恨不得自己先郑元澈一步去了,也没有这些烂摊子了。
“周博。”郑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这下满意了吧,不是你中意的刘禹锡,我明天会去把孩子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周博?”郑母两眼一亮:“就是那个江城的周博?跟沈初夏认识的那个?孩子是他的?”
“对。”
当郑云肯定的一个字落下,郑母欢喜道:“我的好女儿哦,这孩子打不得,打不得。”
江城的雪,没有停过。
沈初夏吃了药,裹上厚厚的衣服,又准备要去韩家。
周博看她先前好不容易长回了点肉,现在又瘦了下去,眸里透着心疼:“初夏,你还是在家里休息一天吧,这戒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总要给韩原一个时间,让他好起来,而且你每天这么去,韩家也不让你进门,天寒地冻,到时韩原好了,你希望他第一句就问,你怎么样了,我不希望到时我告诉他的是你在医院,或者又是什么话。”
沈初夏执着:“周博,我有分寸,我不会让自己病倒,你看我已经穿了四件衣服了,够暖和了,不会凉着的。”
周博是从来改变不了沈初夏的决定,这次也一样。
沈初夏最后还是去了韩家。
赵芳透过玻璃窗看见大门外那一抹身影如约而至,心里多少也有些动容了。
这时佣人从楼上下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赵芳一怔,旋即道:“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午饭吧。”
赵芳又看了眼门外的沈初夏,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朝门口走去。
冻得不停搓手的沈初夏见赵芳出来了,眼里涌现欣喜。
这是除了她第一次来见过赵芳出来,大半个月以来,这还是赵芳第一次开门出来。
赵芳走到铁门前,对沈初夏的脸色,依然不好:“我说你这个人的性子,怎么这么倔,你是存心让大家都不好受。”
沈初夏眸中坚定,急切:“阿姨,我只是想见见韩原,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真是作了孽。”赵芳叹息一声,拿出钥匙开了门:“自己上去吧,看了现在小原的样子,你或许就会改变主意了。”
就在刚才,佣人对她说,韩原要见沈初夏,作为母亲,这才心软。
沈初夏喜极而泣,连声感谢:“谢谢阿姨,谢谢。”
她几乎是飞奔去了二楼。
她知道韩原在哪一间房,迫切激动的推开房门,原本脸上扬着笑的她,在见到韩原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心,骤然一紧。
韩原靠坐在墙角,手上脚上都有链子,若不是迫不得已,她相信赵芳是不会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可事实就是,韩原就像是家畜一样被铁链锁着,瘦了许多,沧桑了许多,满脸的胡渣,头发也长了不少,她都快认不出,这会是她的韩原。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可能大家怕他伤害自己,都给搬走了。
因为她在墙面上看到未清洗干净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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