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易南山来找沈初夏,显然是在试探沈初夏,易南山找狼王做什么?或者说,真正是谁在找?
为什么易南山又认定,沈初夏会知道什么?
这一个个问题,打成了一个结。
翌日。
沈初夏早早醒来,亲自煲汤,送去医院。
周博父母听说郑云的孩子没了,还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可惜之下,又心生怨怪,就没有去医院看望过,当做不知道。
郑云醒来后,得知孩子没了,情绪一度失控,在病房里大吵大闹过,又见血了,周博焦慌的叫来医生,给郑云打了镇定剂。
郑云再次醒来,恍惚间,听到给她挂水的护士用着惋惜的口吻说:“唉,真是可惜了,那样漂亮的一个男孩,就这么没了,要是早送来,也能母子平安。”
“这都是命。”
郑云睁开眼睛,护士们正好离开,周博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她醒了,惊喜道:“郑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博放下水壶,坐在床沿,心里五味杂陈。
郑云目光怔怔的盯着周博,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看着看着,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流进了耳朵里,好似失聪了,她什么都听不见。
她偏过头,拿手背去擦泪。
周博慌了,不知如何安抚,手足无措道:“郑云,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别哭了,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哭。”
周博越是这样,郑云哭得越厉害,从无声的流泪到失声痛哭,泪流满面,她心里很痛,她不想看见周博那双满怀愧疚的眼,翻过身咬住被角,嘤嘤啜泣。
“郑云。”周博伸手,想去拍拍郑云的肩膀,见她肩膀抽动,最后还是放不下去,横在半空中良久,还是缓缓的捏成了拳头收回。
沈初夏提着煲好的汤来医院时,见到的就是周博无奈颓然的抱着脑袋坐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郑云背着他,没有哭了,但也没有说什么,病房里寂静又压抑。
敲了敲门,沈初夏走了进去。
“小云,我给你煲了汤。”沈初夏说这话的时候,拿眼神询问周博,郑云情况如何。
周博暗地里冲她摇了摇头,表示不太好,之后起身让开:“初夏,你来得正好,我出去打点水,你在这里陪陪郑云。”
他想着女人之间好说话,而且之前两人感情也好,他没办法了,就先避一避,让沈初夏来劝劝。
沈初夏明白,冲他点头。
周博看了眼郑云,最后带上门出去。
沈初夏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盛了一碗汤出来:“小云,来喝一点吧。”
郑云拿眼角淡淡地扫了一眼,深深眯了眯眼,语气淡淡:“先放那吧。”
知道郑云心情不好,沈初夏也就没固执的让她喝,将碗放在桌子上,坐在刚才周博坐过的位置,踌躇了半天,却也不知怎么安慰,最后只得苍白的说了一句:“小云,别难过了,孩子还会再有,哭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郑云神情木然,摇着头:“那是一个漂亮的男孩,我那么辛苦,受尽了白眼,周博的母亲一直不待见我,她拿话侮辱我,这些都没有关系,我不喜欢听,可以不听啊,别人的话,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孩子是我自己的,只要我爱就好了,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孩子,可现在连孩子都没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做什么,为什么不随着孩子去了。”
说着说着,郑云眼泪又下来了。
沈初夏抓着她的手,想给她一点力量:“小云,你别这样,你还有我们,一切都会过去的。”
鼻尖随着郑云的眼泪一酸。
她极力忍住不哭,她是安慰人的,怎么能自己先哭了。
郑云好似很累的样子,缓缓闭上双眼,靠着床头,不太想说话,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她就抬手擦一下。
沈初夏心里堵得慌,她不想看见这样的郑云,哪怕郑云说说话,诉诉委屈,大哭一场,也别这样憋着哭,不说话的强。
过了好久,郑云将手抽了回去,躺下去,翻了一个身,淡淡地说:“我想睡会儿。”
她这是不想再跟沈初夏聊的意思。
沈初夏想着郑云可能需要一个空间,自己待一会儿,犹豫了一下也就出去。
待沈初夏出去后,郑云睁开了眼睛,目光复杂而冰冷的看了眼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汤。
周博见沈初夏出来,丢掉手里的烟,跑了上去:“初夏,郑云怎么样了?”
沈初夏摇了摇头:“我劝不了,现在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想开了,你多陪陪她吧,这个时候,你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需要,她需要的是孩子能活过来。”周博苦扯了扯嘴角。
孩子没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都不及郑云心里的百分之一痛。
孩子在她肚子里待了七个月,她的感情最深。
谁都没法帮郑云。
接下来几天,周博除了公司就是在医院,他想尽自己所能,弥补郑云,他亏欠她的太多了。
郑母也不去打牌了,在医院帮忙照顾着。
沈初夏每天煲汤去医院看郑云,陪着郑云说说话。
但是那汤,她好像从来没有见郑云喝过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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