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脸色瞬间煞白,倏地站了起来,碍于有客人在,她不好发作,极力维持着高贵大度,笑着对贵妇人与年轻女人说:“王夫人,梅梅,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改天我再请你们出去喝茶,咱们再接着聊。”
贵妇人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这是别人家务事,也就带着女儿梅梅走了。
待人走后,周母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脸色跟调色板一样,刚才还是笑脸,现在已经变成黑脸。
“郑云,你发什么疯,孩子怎么没了,你心里不清清楚楚,你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还有脸来问我。”此时的周母没有再伪装,什么婆媳和睦,不过都是假象。
“我当然清楚,那是因为你在送给我的保健品里加了药,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郑云气愤,浑身都在发抖:“你可以不满意我,撺掇我跟周博离婚,可是我真的不明白,那可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你怎么能这么狠毒,你就不怕周博知道恨你吗。”
周母抵死不认:“我没有加什么药,孩子是你自己摔没了,跟我没关系,你也说了,那是我亲孙子,我为什么要害我的亲孙子。”
“为什么只有你心里清楚,要不是我把剩下的保健品拿去给了沈初夏,害得她孩子也没了,我还真的想象不出,你竟然是如此阴毒狠辣的人,简直丧心病狂。”郑云撕破脸皮,直呼其名:“梁翠,你可是孩子的亲奶奶,我真的想不明白,我的身份背景就有那么让你们周家不堪吗?当初是你儿子求着要娶我的,不是我郑云死皮赖脸的嫁给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母也索性豁出去了。
“对,是我做的,我不是没有警告你,是你自己不要脸的还要赖着我儿子,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周家从来就没有认你这个儿媳妇。”周母冷冷笑着:“识趣的最好收拾东西自己滚,别到时太难堪了,我是小博的妈,我就不信他还能信了你的话,不要我这个妈。”
嘴上死不认错,实际上周母心里悔死了,之前她拿钱买通医生,查查是男孩还是女孩,最后得知是女孩,她这才下了决心拆散两人,没想到最后会是个男孩。
周博自然不信,这点郑云连想都不去想,更别说去尝试了,而且信与不信,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左右她都是一个外人,谁都没有拿她当回事,如若坚持留在周家,不过是自取其辱。
郑云笑了,她能想象到自己不走的下场,那是与当年的沈初夏,是一模一样的。
后来她从保姆的嘴里得知,那所谓的偷男人,不过是自己的母亲贼喊捉贼的戏码。
周博的母亲,恐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笑了许久,郑云眼神冰冷的盯着周母:“你赢了。”
她一步步后退,失魂落魄的离开周家。
走到周家大门口时,她遇上从外回来的周博。
两个人隔着七八米的距离,仿佛再也走不近了。
周博焦急的到处找人,他是来老宅碰运气,没想还真在这遇到了郑云。
他想跑过去,可一想到郑云做过的事,他的脚步凝住了,甚至忽略郑云眼角那晶亮的东西。
他的迟疑,眼里的冷漠,就像一把刀,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线,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
郑云收起心里的悲戚,脸上毫无表情地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周博走过去,越过他身边时,淡淡地说了句:“星期一民政局门口见。”
周博心底闪过不痛不痒的感觉,没等他去细究,那抹感觉已经消失,而郑云也离开了。
当时的他并没有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而且还是永远的失去。
郑云有意躲避,谁也不见,她没有回郑母那,去侯泽明那喝酒了。
沈初夏找不到人,心里十分着急,她知道郑云的如此反常,一定是出了大事,应该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跟周博因保健品的事吵了一架而已。
韩原知道她白天出去过,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韩原生气了。
沈初夏知道,他在气自己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她心系着郑云的事,也没有去哄韩原。
礼拜一,周博与郑云民政局见了,郑云什么也没说,前后花了半个小时把离婚证给扯了,头也没回的走了。
无人知道,在她转身离去时,眼角挂了泪。
离婚后,郑云没有回蓉城,也没有住郑母那,甚至连一个交代也没有,在侯泽明的家里窝了一个月,每天除了喝酒吃饭睡觉,什么也不干。
她实在痛苦的连酒精都不能让她入眠时,就让侯泽明给她催眠。
浑浑噩噩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时常梦里会有迤逦的画面,她总是想起与周博那荒唐的一夜,甜蜜拌着痛苦,搅匀了往她的伤口上撒。
她清醒的看着自己的伤口溃烂,却无能为力。
沈初夏得知两人离婚,去找过周博,她想问郑云的下落,可郑云就这么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江城,她没有朋友。
沈初夏也想到过郑云之前所说的那个心理医生,却不知道姓名与地址。
一个浑浑噩噩的过着,一个焦急的寻找着,周博被周母拉着去与各个女人相亲,最后不耐烦的用出差躲避,临走时丢了一句话:“妈,你别白费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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