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沈初夏怎么嫁进韩家的,你就怎么嫁进去啊,不信你怀了韩原的孩子,他还能不娶你。”刘琴一看到满地的昂贵护肤品被摔碎,那个心疼哟,只有让自己不去看。
闻言,沈初媛眸子一亮,可旋即又黯了下去:“可是我连人都见不着啊,怎么怀,难道我一个人自受自孕?”
刘琴心生一计:“再过两个月就是你爸的生日,到时大摆宴席,韩原一定会到场的,还能找不到机会?”
“对哦。”沈初媛一下子高兴的抱住刘琴:“妈,你真好,谢谢妈。”
“你是我女儿,我不为你好,为谁好啊,别遇到什么事就发脾气,要沉住气,这男人啊都喜欢温顺听话的女人。”刘琴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可一看见满地的护肤品,心里还是那个疼哟,这些得多少钱啊。
韩原数着沈初夏离开的日子,他不信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他暗中派人去过沈初夏买的那张火车票上每一个下站点的城市,依然毫无音讯。
沈初夏没有用过身份证,也没有用过任何银行卡,他查无可查。
周博的焦急比韩原有过之而无不及,沈初夏一个人离开,眼看着就快要到生产的日子,她一个人可怎么办?
若是有什么意外,他一定原谅不了自己。
沈海生的生日宴上,沈初媛万事俱备,可韩原却只派人送了礼,人没有来,她的一切计划都泡汤。
转眼到了八月桂花飘香的季节。
沈初夏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
周婶儿像母亲一样,为她准备了所有生孩子需要的东西,为了怕她半夜生,每天晚上都来查看几次。
最后孩子还真的是在半夜生的。
这晚她刚准备休息,忽然感到肚子不舒服,哪怕有心理准备,临了还是慌了,大叫:“周婶儿,周婶儿,可能要生了。”
周婶儿立马进来,又是叫车,又是给她拿上孩子要用的东西,大半夜的与她一起去医院。
沈初夏痛了八个小时才生下来。
八个小时里,她感觉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几次真的痛的想要结束生命,当孩子哇哇大哭那一刻,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周婶儿说,是个男娃娃,刚出生的孩子红彤彤的,皱巴巴的,还看不出来像她多一点,还是像韩原多一点。
她倒是希望宝宝能像韩原多一点。
月子里,是周婶儿照顾她的。
沈初夏不知道别人生了孩子后是怎么样的,她只知道自己一直没劲,一直想睡,月子还没有出,她已经瘦到连九十斤不到,阴道也一直流血。
起初这些症状出现时,她并没有在意,沉浸在孩子出生的喜悦中。
渐渐地,越来越不对劲,在周婶儿的劝说下,她去医院检查,得到的结果,对她来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胰腺癌晚期。
最多只能活半年到一年。
从天堂坠入地狱,真的只是一刹那的事。
看着睡熟的孩子,渐渐张开的五官像极了韩原,她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悲痛由心而来,她捂着嘴哭泣。
周婶儿与她一起抱头痛哭。
“周婶儿,怎么办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她的孩子还这么小,她若死了,孩子怎么办啊。
她大口大口吸气,心一阵阵抽痛。
第14章:送回孩子
江城又到了十二月最冷的季节。
去年,韩原与沈初夏就是在这寒冷的冬天结的婚。
转瞬一年。
身边再没有那个让他厌恶,生气,烦躁又无可奈何的女人。
他不敢回新房,不敢去南湾,他住进了韩家老宅,新房只有张姐还守在那里。
韩老夫人偶尔还会问:“小原啊,你找到小夏了没有?”
韩原找不到沈初夏了,曾在他生命里待过十几年的沈初夏,走的干干净净。
当她在心口幽居时,他毫无发觉,当人不带一片云彩离开时,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硬生生的徒手摘掉,空了,痛了。
江城下雪了。
周博寻找了沈初夏八个月,却半点音信全无。
这天早上。
准备出门的周博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他一面打着沈初夏曾送给他的领带,一面去开门:“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一名中年妇人,风雪中,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妇人脸上是抹不掉的悲痛,望着周博问:“你就是周博?”
“我是,请问你是?”周博不解。
妇人正是照顾着沈初夏的周婶儿。
见到周博,周婶儿浑浊的眼睛里包着泪花:“我是谁不打紧,是小沈让我来找你的,她让我把这孩子交给你。”
“小沈?孩子?”周博一下子激动起来:“是初夏,这是她跟韩原的孩子?她在哪里?她还好吗?她怎么没有回来?”
周婶儿悲痛道:“小沈生下孩子后,被查出得了胰腺癌晚期,只得托我把孩子交给你,她给你留了一封信,你看了就明白了。”
“胰腺癌晚期?”周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乱的将孩子抱过来,打开放在孩子身上的一封信。
周博:
——在写这封信之前,我辗转反侧了几个夜晚,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一定不敢相信,我至今也都还不信,为什么自己的生命渐渐走到了尽头,我还未从初为人母的喜悦里缓过神来,老天爷就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被查出胰腺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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