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郑云的话,郑母愣了:“沈初夏她得了胰腺癌?”
郑云长吐一口气,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妈,大嫂她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可能几个月,也可能随时,你说她拿着公司的股份有什么用?她用什么动机图郑家的钱?”
人没了健康,再多的钱也没用。
郑母傻眼了:“这……这你们谁也没跟我说啊,谁知道她得病了,小云,也许她得病是假的,是骗你的,对,一定是假的,胰腺癌晚期,谁能撑这么长时间啊,你刚才也看见了,那病房里的那个男人……”
“对,我看见了,我看见她签字,没要郑家一分钱,这已经说明了一切。”郑云苦笑着打断,对于这个冥顽不灵的母亲,只觉得言语疲惫:“你说的那个男人,他确实跟大嫂有关系,他是大嫂的前夫,那个孩子,是她的儿子,你的步步紧逼,成功的让大嫂脱离了郑家这个苦海,这样也好,大嫂也为郑家做得够多了,在余下的日子里,她能活得自在,大概就是对哥最好的交代。”
“沈初夏结过婚,生过孩子?”郑母尖声道:“那个女人不是骗婚吗?这事你哥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恶。”
看到郑母的反应,郑云忽生出一股无力感,又仿佛是不认识眼前的母亲,她记忆里的母亲,是温柔大方,慈爱祥和的,不是这么尖酸刻薄,自私且不折手段的。
郑云冷冷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的离开,留郑母一个人在原地,错愕的跳脚:“小云,你这什么态度啊,小云你回来……”
郑云没有回头。
病房里,沈初夏兴致不高,韩原找话题:“你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沈初夏转动眸子,凝视着他,问出心中已久的疑惑:“算来,你也来蓉城大半个月了,一直围着我,公司难道你不管了吗?”
“这边有家工厂出了点事,我过来看看。”韩原嘴硬的否认:“小宝又念叨着你,现在你躺这,我不管你,也没人管你了。”
沈初夏茫然:“韩家什么时候在蓉城开了厂子?”
“才开的,你可能不知道。”韩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为了不让沈初夏追究下去,从善如流的扯开话题:“晚上想好吃什么?”
“随便吧。”沈初夏信了韩原的鬼话。
“没有随便这道菜,我还是给你带粥吧。”
一听又是粥,住院后,韩原基本都是给她买粥,再好吃的粥,也快吃吐了,她赶紧说道:“我想吃廖记的烤鸭,庆德楼的口水鸡……”
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韩原心里一阵暖风拂过,俊冷的脸,柔和了几分,那眉眼间,溢出丝丝宠溺,听着她点菜,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哪一家的菜最出名,就点哪一道,他许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富有生活气息的她,嘴角不自觉轻扬。
待她都点完了,又故板着脸,不冷不淡的说了句:“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点的这些统统不能吃,晚上还是喝粥吧。”
沈初夏瞪大了眼睛,像皮球一下子泄了气,神色哀怨:“韩原,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天天喝粥,每次里面还加胡萝卜,你当我是兔子?医生也没说我不能吃那些啊,你一个堂堂的大总裁,连这都抠门,还有没有人性,我可是病人。”
韩原:“……”
这还倒打一耙了。
沈初夏以为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原怎么也该让让步了,哪知还是那几个字:“晚上吃粥。”
“你……”沈初夏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索性道:“随便吧。”
其实她也意外,自己竟然会跟韩原斗起嘴来,他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她嘴上说着不好听的话,心里却还是盼望着能一直这样。
这也算是变相的她等到他终于舍弃苹果,愿意尝尝梨的味道。
见刚才的事对她没有太多的影响,韩原心里也放心了些,将小宝留在医院,自己出去买晚饭了。
韩原丢下公司,在蓉城待了也快一个月了,这期间,沈初媛不是不知道韩原的去向,她十分清楚韩原在做什么,可她没有扰韩原一分,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找韩原,她在配合着医生吃药,开始尝试试管婴儿。
沈初夏能凭一个孩子得到韩原,她也可以,在两人没有复婚之前,她还有机会,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她必须怀上,一个属于她跟韩原的孩子。
沈初夏出院了,在蓉城,她一下子没了去处,之前签下股份转让协议与净身出户的协议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这点。
这两年她习惯了待在郑家,忽然连那个暂时的避风港也回不去了,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韩原见沈初夏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发呆,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拍了拍小宝的脑袋,示意他去沈初夏那边。
小宝懂,迈着小短腿朝沈初夏过去,小手牵住大手:“妈妈,我们回家吧,妈妈终于要跟我们回家了,小宝很高兴,妈妈,你高兴吗?”
沈初夏回神,低头看了眼可爱的小宝,目光最后落在站在车子旁的韩原身上,她想起之前韩原说的复婚的事,他难道真要带自己回江城复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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