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为之一震,眼睛发酸的盯着浴室的门,韩原的身形就映在上面,隐隐绰绰。
有了韩原那句话,她的心里莫名的又高兴了起来,带着隐隐期待,只是最后这份期待,就像她曾经发着烧给他做好的饭菜,随着时间一点点凉透。
这一夜,她半靠着床头,目光时而看向房门,走廊里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觉得是韩原回来了,可是他没有。
这夜他没有回来。
不惊觉,她等到了晨光拂晓。
他的失信,让她觉得当初没有回韩家,是对的。
而且从那晚之后,韩原忽然就退了隔壁的房间,没再来酒店了。
站在窗前的她为曾经自己心里那一份期待,觉得可笑。
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她开始找房子,虽然没拿公司一分钱,走后,郑云给她转了一笔钱过来,她现在没有收入来源,又得每天吃药,还得定时去检查,就是这吃药的钱,每个月都是好几万的支出,这钱她也没跟郑云去见外,收了。
周博听说她在找房子,很快帮忙找了一套房子,离他那近,环境又好,价格也不高,正是养病的好地方。
沈初夏本来还想拒绝的,周博劝说:“初夏,你再跟我见外,那真的不拿我当朋友了,房子的钱是你付,我就是出点力,你要是拒绝,那我以后可真没脸再来找你了。”
她思忖了一会儿,笑道:“行,那我不客气了。”
周博帮忙搬家,为新家添置东西,让沈初夏住得尽量舒服,舒心。
韩原不再去酒店,自然小宝也没去了,在家里闹了起来,囔着要找妈妈。
老夫人宠小宝,加上她也想见沈初夏,就带着小宝去了,哪知沈初夏已经退了房。
沈初夏定居下来,原本想去找小宝,可她忽然出现了咳血症状,去医院检查,胰腺癌转为了肝癌晚期。
医生宽慰她:“只要配合治疗,是可以长期生存的,我给你开一些中药,中西结合治疗,最大限度的控制癌细胞的扩散,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住院治疗。”
“谢谢医生,我不想住院,你就给我开点药就行了。”她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对生死,已经不像三年前那样恐惧了。
原本她对韩原还有点期盼,她哪怕知道治好可能的微乎其微,却还是想好,但现在,她已经是听天由命了。
渴望少了,也就淡然了,释然了。
从医院回去后,她极少出门了,每天就待在家里,练练字,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浇水,练练厨艺。
有时候她实在没有力气去照料花草,去做饭,练字,就躺在躺椅里听听电台,有时候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当再醒时,一天又过去了。
胰腺癌转为肝癌的事她没有告诉周博,有次周博来看她,闻到了家里的中药味,发现不对劲,问她:“怎么最近屋里都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初夏,你的身体是不是又出什么问题了?之前去检查,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癌细胞控制得挺好的,没事。”她强扯出一抹笑,语气平淡道:“我这三年来一直都吃着这药,挺管用的。”
“你最近瘦了许多。”周博不知道以前沈初夏是不是也吃中药,现在的她比之前脸色更不好了,也瘦了许多。
最近她越来越没有食欲,还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又怎么不瘦。
她摸了摸没二两肉的脸,笑笑:“天天喝中药,太苦了,有时候饭就少吃了。”
“回头我买些蜜饯回来,觉得苦就吃,饭也要多吃点。”
第二天,周博真买了一箱的蜜饯回来,让她吃药觉得苦的时候就吃。
沈初夏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小宝在家里天天闹着要找妈妈,韩原不是不知道沈初夏在哪,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去见她。
耳边听着儿子的哭闹声,他烦躁的捏了捏眉骨,脑子里浮现与沈初媛荒唐的一夜,更为烦心,老夫人一边哄着小宝,还在一边数落:“让你去找小夏,你到底去找没有,这都快一个月了,找个人就有那么难,你是不是又跟沈初媛鬼混去了,那个女人哪里让你着迷了,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奶奶……”韩原正要说什么,沈初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一看来电,他索性关机了,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抱起哭闹的小宝,阴沉着脸:“我这就带他去见沈初夏。”
丢下这话,韩原抱着小宝就出门了。
沈初媛听着电话那头冰冷的机械声,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气的将手机往旁边一扔,捏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握紧了,倏然,将车头调转,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开了出去。
今天沈初夏精神难得好点了,穿着一件休闲的长衫在阳台上给花草浇水,一辆红色的跑车骤然在她屋前停了下来。
离兮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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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博去倒水,沈初夏感觉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她赶紧擦了,刚想藏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哐当……”
周博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世界静止了有两秒,忽然,他猛地抓住沈初夏的手,目光欲裂的盯着那纸巾上的鲜血,他的手在发抖,声音在发抖:“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咳血的?你不是身体在渐渐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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