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成了为沈初夏送行的宾客。
到了中午,赵芳打了电话过来,有些难以开口:“媛媛啊,小原说让你自己过来,若是你不愿嫁的话,那也就算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为沈初夏准备的。
而他为她准备的,却是屈辱。
什么叫欺人,这就是。
刘琴忍不下这口气,当场就将手机抢过来摔了:“不嫁了,媛媛,咱们不嫁了,韩家算个什么东西,还以为真没人要,非得上赶着嫁给他们韩家吗?”
沈初媛颓坐在床沿,一脸凄然,她在笑,却是笑出了泪:“妈,我现在还真的只能嫁给他了,哪怕前方的路是一条荆棘铺成的,我都必须走。”
一是为了多年的不甘,二是她之前怀了韩原的孩子,消息她特意找人散了出去,闹的江城人尽皆知,现在她不嫁韩原,还有谁敢要她呢?
韩原是料定了这点吧。
他还真是了解自己的性子。
“媛媛,你这又是何苦啊。”刘琴痛心疾首。
韩家只派了一辆车来接沈初媛,而且还是家里保姆买菜时用的车,这可谓是将她的面子踩到了最底下。
刘琴看不过去,找司机理论,让韩家重新开一辆车来,司机就一句话:“沈二小姐若是不上车,那就是代表不嫁了,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把车开回去。”
刘琴气得够呛,折中道:“行,韩家不派车来,那从沈家开一辆过去,我的女儿不能如此寒酸的嫁过去。”
司机说:“我只会开这车,别的不会开。”
这下刘琴气得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冲沈海生道:“你是死人啊,媛媛被韩家这样欺负,你当父亲的连屁都不敢放,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刘琴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说出这些话。
韩原今天既然敢如此羞辱沈初媛,那自然是早就做了准备,沈氏集团资金早出了问题,现在可就等着韩家注入资金,自然连屁都不敢放,但是被刘琴如此下面子,沈海生也是男人,恼羞成怒,扬手就打了刘琴一耳光:“这条路是媛媛自己选的,怪得了谁,当初初夏嫁进韩家时,也没风光到哪儿去,现在还有什么讲究,要嫁就快上车,不然就回去。”
当初沈初夏虽然嫁的不风光,可那也比今日的沈初媛强了百倍。
人家可是什么都有,韩原正儿八经娶回去的,若不是沈初媛当初在婚礼上闹了那么一出,那也是江城一段佳话,但是今日的沈初媛,必定成为笑话。
刘琴被打,当下就发了脾气,闹了起来:“你竟然敢打我,沈海生,我跟你拼了。”
“好了,你们还要让别人看我们沈家多少笑话。”沈初媛大吼一声,两人也就都冷静了下来,定定的看向沈初媛。
一想到今日女儿受的大辱,刘琴泪流满面:“媛媛,我可怜的女儿啊。”
“不许哭,哭什么,我也没死,有什么好哭的。”沈初媛面色异常的冷静,更是平静的拉开车门上了车,因为是买菜车,里面异味特别浓,血腥味也有,让人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作呕。
她知道这肯定也是韩原故意的,捏住鼻子忍了下来,对司机冷冷道:“走吧。”
屈辱还不算完,司机将人直接接去了韩家,而韩原本人却在沈初夏的葬礼上,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到了晚上,赵芳才吞吞吐吐的告诉她,韩原走了,去了蓉城。
沈初夏的骨灰被郑云带走了,韩原肯定是为了沈初夏而去。
她曾嘲笑沈初夏独守新房,风水轮流转,今日也到她了。
韩原连夜去了蓉城,打听到郑云将沈初夏与郑元澈葬在了一块儿,立即去了墓园,在郑元澈的墓旁,新立了一座新坟,上面贴着的照片,正是沈初夏。
他终于找到了她,也见到了她,只是以的是这种方式。
韩原浑身都冷了,跌坐在沈初夏的墓前,猩红的眸子就像是能滴出血来,墓碑上的人,就像是一根细长的针,扎进了眸子里,疼的他浑身颤栗。
骨节分明的手抚在照片上,颤抖,冰冷,声音几分暗哑:“夏夏。”
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想告诉她。
可现在来不及了。
他甚至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悔恨莫及。
当年新婚之夜他悔,那一晚,她睡在新房,而他却并没有睡在客房,他在她的门外站了一夜,想进不敢进。
他悔用老公名义让她煮的第一顿饭,当时他有事出去了一趟,待急急赶回来时,她却病倒了。
无人知,那冷饭,后来他都一一吃完了。
他有太多悔了。
沈初夏是以郑元澈之妻立在了这墓园,墓碑上也刻着‘郑元澈之妻’几个字,当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时,目赤欲裂,他曾说过,哪怕死,沈初夏也必须是以他的妻子身份刻在墓碑上。
当天,韩原在墓园里待了一整天,靠着墓碑,万念俱灰。
当晚,沈初夏的墓就被刨了,里面的骨灰被取走了。
翌日,这事惊动了墓园管理者,赶紧通知郑云,调出监控找盗墓人。
夜太黑,又是墓园,不是每处都安装监控,再则,这里面也都葬的普通人,从来没有丢过骨灰的事,这还是头一遭,管理上就松懈些,也就没找着盗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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